春芽點了點頭:“奴覺得沐軒少爺這病甚是蹊蹺,似乎從尹府回來後就一直病到現在。聽青荷院中的下人說,沐軒少爺晚上還一直做噩夢,口中一直念叨著什麼和他無關的話。”
“許正夫都被嚇到了,每晚都在青荷院守著。”
春芽腦瓜子轉的很快,不免聯想到其他,“少爺,那日迎春宴上沐軒少爺和那尹府公子那般親近,您說這事兒和沐軒少爺會不會也有關係?”
若真如此…
春芽心底瞬間湧起一股憤怒。
“他們竟敢這般害少爺!您再怎麼說也是他的表兄,他怎能如此?”
簡書硯確實沒往沐軒身上想過,經春芽這麼一提醒,倒是反應過來。
那日怕是沐軒同尹恒安說了什麼,所以尹恒安才突然算計他。
嗬,他這怕不是病了,而是做賊心虛。
“走,春芽。”
簡書硯放下手中食譜,站起了身。他理了理衣袖,抬步朝門外走去:“軒表弟既然病了,我這個做表哥的合該去看望下才是。”
兩人出了清梨院朝青荷院走去。
簡書硯來的這個時辰,許正夫正好不在,此時屋內就隻有沐軒一人。
他躺在床上,聽到動靜後,朝外看了一眼:“爹——”
話未落地,眼睛便瞪大了起來。
“你來這裡做什麼?”
沐軒看著進來的簡書硯,微微提高了音量。
“我自然是來看望表弟的。”
簡書硯麵上帶著詫異,“聽聞表弟病了,我這個做表哥的怎能不過來。表弟,你這般激動做什麼?”
“不需要你來看我。”
沐軒唇角僵了僵,直接下逐客令:“你快走。”
彆以為他不知道,尹恒安之所以落得如此下場,全是他搞的鬼。偏偏他又不能挑明,畢竟這事兒他不該知道。
說出來,不就是在變相的告訴簡書硯這事兒他也摻和了一腳。
“表弟,我是不是哪裡惹到你了?”
簡書硯委屈的看他一眼,眼眶紅了起來:“可是那日迎春宴我先一步離開你不高興了?但…我是遇到了大表姐,和她一同回的國公府。”
“大堂姐?你在哪遇到她的?”
沐軒騰一聲坐了起來,有些緊張的看向他。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其中還有沐鳶的事。
大堂姐那人神秘的很,平時不顯山露水。但若她有心想知道什麼,就沒有她不知道的。
沐軒一連心虛了幾日,如今已經有些嚇破膽。一聽到簡書硯提起沐鳶,便和那驚弓之鳥一樣。
簡書硯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他有些無辜的眨了眨眼睛,故意放慢語速:“在尹府的湖中閣樓附近碰到的,我聽大表姐說,她一直在那附近待著。”
“說來,我那日剛碰到大表姐,閣樓內便傳來尖叫聲。翌日才知道,尹大公子和唐世女發生了那事兒。”
簡書硯故意含糊其辭,模棱兩可的說道。
沐軒聽到他這話,不免想的更多。
他心底咯噔一聲,心臟一個勁兒的朝下墜落。
莫非這事兒不是簡書硯的手筆,而是大堂姐在背後幫他?
那大堂姐都知道什麼?會不會連他和尹恒安的對話都一清二楚?
他越想越害怕,臉都蒼白了下來。
簡書硯目的達到,也不多留,麵上卻讓人挑不出錯處來:“既然表弟不歡迎,那我也就不再打擾。表弟安心養病吧。”
說罷,他帶著春芽轉身離開了青荷院。
“少爺,您是在故意嚇唬沐軒少爺?”
迎春宴那日,春芽一直跟在簡書硯身邊。對他如何將尹府公子和唐世女關在一屋,又是如何去引著他人到閣樓捉奸都一清二楚。
此事全是他一手操辦,跟大小姐毫無關係。
“既然他也有份,我自然不能讓他舒坦。”
簡書硯承認的很乾脆,他唇角朝上勾了勾:“大表姐的威名,我借借不過分。”
誰讓她好用呢?
“少爺,您這話在奴麵前說說也就算了,可千萬彆在大小姐麵前說。”
春芽小聲提醒了一句。
畢竟他上次那罰抄才剛剛結束。
“我又不傻。”
簡書硯看他一眼,說的理直氣壯:“我怎麼可能在大表姐麵前說這種話。”
兩人離開之後,並沒有發現從旁邊小路上突然走出三個人來。
正是前去壽康院,經過這處的沐鳶主仆三人。
池凝和池柒互相對視一眼,輕咳了幾聲。
似乎是覺得現在的氣氛有些尷尬。
池柒說了一句:“表少爺還挺聰明。”
沐鳶麵無表情,許久輕笑了一聲:“確實聰明。”
她看向池凝,“一會兒你去一趟清梨院,他那抄寫也該換換內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