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個錫箔紙疙瘩來耍我?你這人穿得人模狗樣的,身上該不會戴著隱藏攝像頭吧?去去去,我忙著呢……”店主非常不客氣地將堂堂大齊國太傅往外推,“快走,彆耽誤我生意。”
蘇憬琛懷裡的小白狗似是知道自己和主人被趕了出來,連之前看好的香腸都被收了回去,不禁嗚咽出聲,煞是可憐。
他們兩個便這麼呆呆地站在便利店門口,看著店主將香腸和礦泉水放回了原位。
“走吧,我們去彆處找找。”此時的蘇憬琛沒有料到自己苦讀數十載,沒想到有朝一日來到仙界,仙界不僅不認他從宮中拿出的禦用之物,竟連金銀之物都成了雞肋。
若不是懷著萬一還有用的想法,他都要開始嫌棄這荷包裡的金錁子重了。
一人一狗就這麼沿著街道走著,他一邊走一邊尋找有什麼掙錢機會。前方有一赤色門樓,行人走得好好的,便忽地從那門樓裡出來一大群人,又瞬時有一大群人向門樓裡走去。
有些好奇,他走進前來,便發現在這已經開始炎熱的天氣下,此處洞口竟有微微涼爽清風吹出,提神醒腦。
抱著看一看的想法,他抱著小白狗沿著台階向下走去,身旁那可移動的台階上站著更多的行人,但他沒敢嘗試。
步入地下,洞裡的溫度更適宜,沒有烈日在頭頂,他頓覺涼爽。洞裡的行人比那街上行走的人更加多,但多是來此納涼的,聚在一起閒聊的上了年紀的人。
見洞裡有人拉著一把樂器,時而有路人經過,駐足片刻後向那人身前的盒子裡投擲幾個錢幣,轉身繼續前行,蘇憬琛了然,原來仙界也有街頭賣藝的。
雖琴棋書畫不算大家,街頭賣藝,掙個飯錢當是要得,但他手中沒有樂器。
想了想,他找到一個還算乾淨的地方,將那張被絮鋪在地上,讓小白狗躺在其上,自己則坐在它身旁,這才打開上好的宣紙鋪在一塊乾淨的地方,揮手開始書寫。
離開前他研好了墨,這會兒加些水還能用,是的,他發現有一個地方有積水。
一張青色的被褥,其上坐著一古裝白衣貴公子,其身旁一隻白色小狗乖巧地蹲著,貴公子坐姿端正,體態貴氣,一手字更是渾然天成,遒勁有力,自成風格。
來來往往的行人皆被這一人一狗給吸引了注意力,賣藝的很常見,寫字的很常見,穿古裝的很常見,字寫得好的很常見,但是將這些全都集一身也比不過人家一張臉長得好看。
這是一個顏即正義的時代,顏好,乾什麼都賺錢!
顏不好的,行人最多誇讚一句‘字寫得不錯!’
顏好的,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呀,你看看人家這古風,多敬業,軟裝硬裝都到位。”
“你說我要不要去加個微信?超帥的,字也寫得好好,這是什麼字體啊?不認識。”
幾個女孩在身旁小聲聊天,每一句話都被蘇憬琛聽得清清楚楚,然而誰叫他是個睜眼瞎。
聽不懂話,不妨礙他聽出她們對於他字的喜愛。
於是,他停下手中動作,向著兩位少女道,“不知兩位小姐,可要代寫家書?”
聽到這句基本聽不懂的話,雖然沒聽明白,但語調抑揚頓挫,煞是好聽,這應該是什麼古語吧?
兩個女孩頓時更興奮了,天啊,她們是遇到了什麼鬼才帥哥啊,這也太沉浸式體驗了一把古風了。
那個提議上前要微信的女孩便大著膽子上前道,“小哥哥,你是在表演呢,還是賣字呢?”
蘇憬琛生來聰慧,雖隻來了這時代一天一夜,卻無師自通地學會抓關鍵詞,比方說這句話裡的‘賣字’兩個字,就是他目前最需要的。
“在下正是在賣字,小姐請挑選。”以防對麵的小姐聽不懂他的話,他儘量簡潔,佛手從被他展開在一邊晾乾的作品一一指過。
這意思很明顯,就是讓她挑選的意思。
這女孩就差沒有把興高采烈寫在臉上了,難得體會一次純古風的對話,感覺比那家新開的,古風沉浸式密室遊戲還好玩啊!
搓了搓手,她興奮地指著最喜歡的一幅字道,“要這個,這個字寫得太好看了,我回家給我掛牆上哈哈。”
沒想到兩人言語不通,竟也能賣出一幅字,他也有些開心,臉上帶出一絲笑意道,“承蒙,隨意。”
要收錢了,他反倒不知道應該賣多少錢,隻好叫這小姐自己看著給。
誰知這‘隨意’二字還真被聽懂了,這女孩嘿嘿地遞過來那個人人都有的小物件道,“小哥哥加個微信吧,我給你發紅包。”
誰知,這女孩等了半天,見對麵的小哥哥隻怔怔盯著她的手機一動不動,頓覺無趣,心想,不給就不給,小氣!
“哼,小氣吧啦的,得了,有沒有二維碼?我給你怎麼付款?”那女孩見勾搭失敗,有些失望,但既然已經說了要付錢,當然不能言而無信。
可對麵的小哥哥卻站起身,微微躬身,拱手道,“在下並無二維碼,請小姐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