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很文藝的講述是以前刷微博的時候看到的。
當時的秦朝意對此嗤之以鼻,甚至認真思考了幾秒,星光穿透心臟是什麼樣的感覺。
最終得出來的結論是:星光不可能穿透心臟。
但在洛月逆著月光朝她笑的那一刻,她腦海裡似乎隻能想到這句話。
星光是會穿透心臟的。
秦朝意給鐘靈發完以後,鐘靈許久都沒回複。
倒是洛月敲響了她的門。
本來門也沒關,秦朝意隻是一直背對著門而已,發完那句話以後拿著手機久久不能釋懷。
甚至手還用力捏著手機。
她還沒能從剛才那句話的震撼中走出來。
當洛月敲門的時候,她才緩慢地回過神,發現她換了一身睡衣。
蔚藍色的長袖長褲,鬆鬆垮垮地穿在她身上,像是Oversize,也可能是因為人瘦,穿什麼都是Oversize。
倒也彆有一番風情。
秦朝意低咳一聲,“做什麼?”
“和誰聊天呢?”洛月走近把水杯放在窗台上,伸手輕輕一推就到秦朝意身前:“這麼認真。”
仿似隻是隨意問一句,並不在意。
秦朝意拿起水杯,是溫水,她遞到嘴邊呷了一口便放下,並不是很想喝。
寡淡的白開水就像她這個人一樣,索然無味。
秦朝意向來都這樣覺得,所以很排斥喝白開水。
基本上都是咖啡或茶。
“不喜歡?”洛月注意到了她的動作。
秦朝意搖了搖頭:“還好。”
“你確實跟小孩一樣 。”洛月輕笑:“都不喜歡喝白水,早知道給你加塊糖了。”
秦朝意:“……?”
怎麼話題又繞回來了?
秦朝意冷著臉:“你班上的學生不夠你管嗎?怎麼還要多管一個?”
“誰讓你現在在我地片上?”洛月反問。
秦朝意:“……”
她就算再賭氣也不可能說明天就走的話,無奈沉默。
但又不想被洛月歸為小孩子的範疇,端起杯子一飲而儘。
喝得太快差點被嗆到,所以喝完以後眼睛都跟著起了一層霧。
洛月直勾勾地盯著她看,秦朝意強忍咳嗽,彆過臉去悶聲咳了下:“喝完了。”
“真不錯。”洛月隨口誇了句。
秦朝意:“……?”
那熟悉的敷衍感又來了。
秦朝意扭過臉看洛月:“你能不能……”
正要抱怨,想讓她彆把自己當她班上小孩兒哄,結果話還沒說完就被洛月的動作打斷,她抬手在自己的嘴角擦了下。
剛才喝水殘留的水漬在這一刻和她的肌膚融於一體,泛著冷意的水在溫暖的指腹下融進皮膚裡,這突如其來的詭異觸感竟讓秦朝意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
洛月的手懸在空中。
她倒也不意外,隻是秦朝意退離的那一刻,她的手空落落的 ,修長的手指在空中彈了下鋼琴。
隨後縮回手,輕笑道:“剛才嘴角有水漬。”
秦朝意複又抬手擦了下:“謝謝。”
這句謝謝說得格外彆扭。
洛月拿起水杯,“早點睡。”
秦朝意嗯了聲,思緒還停留在洛月剛才的動作上,尚未完全回攏。
等到洛月都快出了她房間,她才後知後覺地喊:“洛月。”
洛月回頭,尾音輕揚:“嗯?”
秦朝意的手指摩挲著冰冷的窗戶,試圖把理智拽回來,卻還是沒成功,於是衝動著問:“你這麼照顧我,是不是……對我感興趣?”
本就安靜的小島在此刻仿佛時間都靜止。
兩個人對視著,隻能聽見遠處海浪的聲響,遮掩掉了暴跳如鼓的心跳。
片刻後,洛月依舊是熟悉的笑容,她舔了舔唇,下唇頓時波光瀲灩,像是剛塗了唇釉。
不,沒有哪種唇釉能塗出這種色彩。
淺粉色,泛著水光,嘟嘟的,像是剛從果園新鮮采摘的水蜜桃,讓人看著就很想去咬一口嘗嘗。
秦朝意的呼吸節奏都沒辦法調節,可不問這個問題總覺得自己今晚會睡不著。
這問題困擾了她一天。
可這麼問出來以後才覺得,這問題好像沒什麼意義。
作為在月亮島長大的人,照顧一下她這個遠道而來的旅客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
怎麼就能變成感興趣呢?
這一問,似乎顯得秦朝意很自作多情。
但沒辦法,開弓沒有回頭箭。
秦朝意此刻就像被釘在十字架上的耶穌,等待審判。
等待審判的時間格外漫長,每一秒都像是以年計單位,洛月的每一個動作都不斷放大。
終於,洛月不疾不徐地開口:“你希望聽到什麼答案呢?”
秦朝意:“……”
又來了。
熟悉的洛月式反問。
儘管她們認識隻有一天,可這個反問句秦朝意已經不知道聽了多少遍。
“問你。”秦朝意佯裝冷淡,“不是問我。”
平日裡慣常擺冷臉,所以在這會兒擺冷臉的時候很熟練。
但又擔心太冷了會嚇到洛月。
況且,不能因為洛月脾氣溫和就用這種方式來欺負她。
如是想著,秦朝意的表情又溫和了一點。
可她尚未練就成這種本領,表情一時間看起來有點怪異。
洛月倒是很波瀾不驚:“非要說的話,那是有點。”
秦朝意嘴角不可抑製地揚起笑意,低咳一聲又壓回去。
她就知道,洛月對她是不同的。
“畢竟月亮島上第一次來你這樣的人。”洛月補充道。
秦朝意頓時皺眉:“什麼樣的人?”
洛月:“很漂亮。”
秦朝意輕咬了下舌尖,拉回理智,沒讓自己迷失在洛月的神情裡:“所以你是見色起意?”
洛月收斂笑意,格外認真地問:“我看起來像那麼膚淺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