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隻是碰巧幫他擋住了。就說嘛,給人擋道具這種行為也太不符合楚礪人設了。
但不管怎麼說還是幫了他,沈晴霄依然表現出感激涕零的模樣,抓住楚礪的手:
“楚總,你這手萬一砸壞了我可賠不起。怎麼樣,痛不痛?”
手被捧著,楚礪的煩悶消散了點,篤定頷首:“痛。”
“……”沈晴霄瞟了一眼掉在地上的塑料骷髏頭,就這個破玩意砸人,特麼怎麼可能會痛!
有錢人還真是身嬌體嫩。沈晴霄忍住內心無語,狗腿地擠出酒窩:“那待會兒出去了,我幫您買止痛藥!”
楚礪揚起下頜應允道:“好。”
嘖,還真是一點都不客氣啊!
既然大門已經打開,宋成默便拉著曲眠,穿過門徑直往前走。沈晴霄慢吞吞落在後麵,忍不住好奇地問:“楚總,你剛剛是怎麼找到開門方式的?”
從油漆成色來看,兩段鐵球中間那部分箭頭,和其餘箭頭顏色差異其實並不明顯,如果不是密室老手,或者極其熟悉油漆材料的人,應該不會這麼敏銳;除非湊近了聞,味道上倒是能夠區分,但楚礪也並沒有那樣做。
“蒙的。”楚礪語氣平淡,“這麼多箭頭,大概不會所有都有用。所以隨便選了最上麵一排的箭頭試試。”
最上麵一排?沈晴霄下意識反駁:“啊?不應該是鐵球那排嗎?”
楚礪審視的目光如利劍般倏地投來:“是麼?”
呃。沈晴霄卡住。說漏嘴了。
隻得硬著頭皮、真誠道:“我隻是看你剛剛移動的方向,好像是鐵球那排吧。是吧?”
“哦?”楚礪語氣裡意味悠長,“我移動那麼快,你都看清了?”
這人怎麼感覺在套他話啊!沈晴霄警覺地閉上嘴,搖頭搖頭!
可偏偏楚礪卻仿佛起了興趣,停下腳步,轉過頭凝視著他,眼神深邃:“其實你早就看出來了,是麼?”
不不不怎麼可能。沈晴霄繼續閉嘴,搖頭搖頭。
沒想到楚礪竟還沒放棄,甚至朝他走近一步,語氣裡甚至有些咄咄逼人:“看出來了,為什麼不說?”
沈晴霄向來經不起挑釁,此刻見楚礪非得刨根問底,也不耐煩了。索性揚起頭露出耀眼的笑容,酒窩明媚:
“楚總,就算我看出來了又怎麼樣?怎麼,覺得我把解題高光時刻讓給了你,心裡過意不去?哎呀沒事,等會結束了給我銀行卡多打點錢慰問一下就行!”
被沈晴霄這樣回,楚礪一時語塞,方才的氣勢霎時就弱了下去。忽然曲眠訝異的嗓音打斷了他們:
“晴霄哥哥,快過來,這邊有一個新的房間!”
救星啊!沈晴霄連忙加快腳步,甩開楚礪跑到曲眠身邊,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密道左側,竟出現了一條僅供一人通行的窄道。
一眼望去,彆有洞天。
——那是一個十分狹小的臥室,或者說,是職工宿舍。
從窄道看過去,隻能看見兩排用鐵板簡易搭成的上下鋪床架,不知是哪裡發出的腥臭味透過窄道傳來。
宋成默示意曲眠和沈晴霄讓開,率先壯膽走進這間昏暗的職工宿舍,回頭道:“沒人!”
其他人這才緊隨其後。
走進床架,沈晴霄才發現,腥臭味竟然是床上破爛的被褥發出來的,也不知道多少天沒洗過了!
被褥擺放淩亂,上麵還有溫度,明顯是有人剛剛在這裡睡過,可此刻整間宿舍,確實都空空蕩蕩的沒有人。
曲眠捏著鼻子靠近床架,還是被臭味熏得直皺眉。忽然他指著床頭鐵架上一個灰色名牌輕聲喊:
“晴霄哥哥你快看,這床邊貼著人名。”
沈晴霄順著看過去,曲眠指著的那張上鋪名牌,上麵用鋼筆寫著“小言”。
這樣的話……他迅速彎腰一看,下鋪的名牌,果然寫著——
小愛!
宋成默看見了名牌,不自覺倒吸了一口涼氣:“小愛,這不是那個喊我們來相親社的朋友麼?他怎麼會住在這種地方。”
那位據說在相親社成功脫單、並把相親社安利給其他朋友的小愛,到底和相親社是什麼關係?
“滴——答——”
滴水聲再次響起!
聲源就在這職工宿舍裡!
沈晴霄抬起頭,若有所思,繞過床鋪,發現離鋪位幾米遠的地方,果然有一個漱口池。
漱口池樣貌老舊,灰白色瓷磚搭成,池邊有明顯的裂痕。
池上深藍色老式水龍頭似乎沒有擰緊,正一滴、一滴地漏水。
“滴——答——”
水滴落在水池的紅色塑料盆裡,發出瘮人的冰冷聲響。
“晴霄哥哥,那邊有什麼?”曲眠在身後問道,跟著走過來。
有什麼?當然是有關鍵劇情啊!
沈晴霄微微一笑,輪到他發揮演技了!
“是一個洗漱的地方。”沈晴霄回頭應道,“這滴水聲聽著怪嚇人的,要不我先去把水龍頭關掉吧。”說完便自顧自地走向漱口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