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呢。”夏薇歌也不爭辯什麼,趕緊笑著應下。
三人一直忙到了快十二點,推著做好的食物去了食堂。
因為這附近也沒什麼餐館,夏薇歌他們與節目組也定在了這裡吃午飯,晚飯倒是會回小屋吃,六點前眾人會一起坐車離開。
打菜不需要這麼多人手,王寧跟秦姨就能搞定,忙了一上午的夏薇歌終於能夠休息會。
她下意識的去尋找溫溶的身影,卻沒在餐廳見到,有些疑惑想去問問人,但問了一路都說沒太注意到溫溶的蹤影。
夏薇歌找得有些急,走了好遠才在之前的活動室看到對方。
其他人都已經離開,溫溶一人站在一張靠窗的圓木桌前,微微弓身,裁剪著桌上的布料。
夏薇歌注意到她帶上了眼鏡,半包的框架,銀絲鑲邊,再細看下去眼鏡右邊的腳架上刻著一個字。
夏薇歌的距離實際是看不清那裡有字的,但她就是知道。
那是她七年前送給溫溶的眼鏡。
她認得這個款式,她後來還代言了這個牌子,錯不了的。
夏薇歌輕手輕腳的走進屋,溫溶太過於專注沒有察覺到彆人的存在,直到夏薇歌都走到了她身邊,一片陰影投射到眼前。
溫溶停下了動作,不僅是因為注意到了有人影投射到了桌上,更是因為夏薇歌伸出的指尖觸碰到了她的手背。
溫溶緩緩直起腰,看向夏薇歌。
對方目光瑩瑩,溢出一絲不加掩飾的喜悅。
正午的日光透過了窗,灑下來,好似燦爛的金色流光,光彩溢目。
夏薇歌的臉龐落在光裡,帶著笑意的眼眸仿若閃耀著的星河。
“吃飯了,大家都去食堂了。”
溫溶聽到了她乖巧又清靈的聲音,如同孩童時每每下雨時落在她屋簷前躲雨的小鳥的輕鳴。
溫溶第一次聽到夏薇歌的聲音時便十分喜愛。
好似一塊薄荷味的糖果裹入了口中,清爽舒適中還夾雜著絲絲香甜融化入了心間。
“好,我收拾一下。”溫溶不動神色的抽回被夏薇歌指尖觸碰到的手,收拾好桌上的布料。
回過神發現夏薇歌依舊專注的看著她,準確說是看著她眼鏡的位置。
溫溶自然能想到是因為什麼,手指抵在圓木桌的桌沿,指尖不自覺的帶上了些力氣,輕微的鈍痛感便慢慢湧了上來。
她錯開了夏薇歌灼灼的目光,眼眉輕輕低垂,宛若蝴蝶的羽翼安靜的垂落下去。
“眼鏡用得習慣了,於是托朋友找了副一模一樣的。”她故意解釋道。
溫溶近視並不是高,隻有認真做事時才會帶上眼鏡,這會一邊說,一邊將眼鏡取下放在了桌上。
夏薇歌跟隨著她的動作,目光移到了眼鏡的腿架上,此刻的距離已足以夏薇歌看清。
眼鏡的腿架上沒有刻字。
夏薇歌咬著唇,微微低垂著腦袋,好一會都沒其餘的動作。
溫溶寧願讓朋友再去找副一模一樣的款式,也不想再用她曾經所送的那副。
她方才的喜悅此刻全都煙消雲散,心中嘲笑起自己的自作多情。
過了半晌夏薇歌才轉身要走,身子剛剛側過一半,溫溶卻好似突然想起了什麼,伸手一把輕拉住了她的手腕。
“受傷了就不要硬撐,吃完飯最好先去看看,免得嚴重了落下病。”溫柔似水的聲音就響在夏薇歌耳畔。
夏薇歌頓住,猛地抬起頭看向溫溶。
她其實掩飾得很好,路過的人沒有誰看出她腳踝不舒服,從早上扭過之後一直伴隨著刺痛,可連一直跟她呆在一起的王寧都未曾察覺。
但溫溶注意到了。
明明隻相處了這麼一點時間,卻敏銳的察覺到了她的痛苦。
夏薇歌這時卻並不開心,反而心中生出陣陣酸楚。
對方的關心是否也是她的自作多情?
溫溶一向細心且溫柔,就算對待彆人也會如此吧。
夏薇歌掙開了溫溶的手,退後半步輕輕搖了搖頭,慢慢對著溫溶露出了一個笑,“沒事,我有分寸。再說也不疼,應該沒什麼大礙。”
腳踝陣陣的刺疼拉扯著她的神經,好似比之前更加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