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奶奶漸漸好像也習慣了身上有傷的日子,她的沉默寡言讓村子裡的人更加不敢接近。
大家都麻木了她被打,麻木了她家裡總是傳來哭泣與求饒聲。
隻有一兩次,她被打得流了很多血,跑出門後倒在路邊,有人可憐她幫她一把,有人勸她報警離婚。
她終於照做了,可她不知道為什麼,最後的結果是被帶回家後再經受不斷的毆打。
日子就這樣,幾十年都過去了,直到有一天二女兒給她打來了電話說要離婚。
她急得勸女兒彆犯傻,日子好好過,怎麼能離婚呢?
二女兒說對方動手打了她,她一定要離,她不可能活成她這幅樣子。
張奶奶聽後情緒崩潰,身上以往能忍耐住的傷痕此刻好似疼得她無法承受,她跑了出去,跑出了村子,跑了快一個多月。
但她沒證件沒錢,無法坐車出城,一直在城市裡流浪。
這段爆料就是張奶奶的二女兒,她闡述自己的後悔,不該說出那話,也從頭到尾曝光了父親對母親所做的一切。
有人痛罵男人,也有人說張奶奶的女兒虛偽。
前麵那麼多年,為什麼沒有出來曝光,哪怕將張奶奶接走,離開那個噩夢的家也行。
而這件事也激起了民憤,要求當地查清家暴事件,對施暴人定罪。
到了這個層麵已經不是黎姐可以介入的,養老社區與節目組也受到了影響,乾脆提前結束了這邊的拍攝。
……
夏薇歌默默關注著這件事後續的發展,不過生活還是要繼續,節目也還得拍攝。
最後節目組乾脆由網友投票,選出了三人,獲得第一次約會選擇的權利,分彆是夏薇歌,卓景澄和溫溶。
第一次約會的時間定在一周後,這期間三人需要選定出約會的地點,並且製作一件禮物送給要邀請約會的人。
對方若是接受了禮物,便視為同意了邀請。
不過夏薇歌因為這段時間的勞累生了點小病,估計是抵抗力太差導致的,吃完藥睡了整整一天,醒來時窗外的竟已經黑了。
她爬起床,指節手腕泛起了疼,一直以來都是,感冒生病時會雙手疼,有助理在還會幫幫她,這會隻能自己忍耐了。
一整天沒吃東西,夏薇歌雖然沒什麼胃口,但身體已經開始抗議,隻能下床去廚房找點吃的。
她腦袋還暈暈的,走到廚房這點路程都費了不少力氣。
全身無力,頭昏眼花的,雙手的疼痛便讓她有些難以忍耐。
她咬著唇,張奶奶的事始終沒在她心中散去,就這樣夜深人靜的時刻,她還會後悔當時離開醫院的決定。
夏薇歌歎口氣,還在拍攝中,她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
撐起身子去冰箱找吃的,冰箱裡現成能吃也就幾塊蛋糕和水果,夏薇歌本想著應付一下,身後卻忽然傳來聲音。
“這麼晚了才醒嗎?”
“餓了?”說話的人聲音很輕柔,是夏薇歌熟悉的語調,對方邊說邊走了過來,清雅溫柔的氣息漸漸朝著夏薇歌靠近,慢慢包裹住她。
夏薇歌直起身,不好意思的笑笑。
溫溶自然的按住了冰箱門,把夏薇歌往後擠了半步,輕聲說:“我來吧。”
夏薇歌手疼,本就不想弄,溫溶要代勞她自然樂意。
隻是,“姐姐怎麼還沒睡?”
溫溶沒回這話,看了她半晌才柔聲說:“去餐桌坐著等。”
說完便轉身從冰箱拿食材,不想夏薇歌並沒有聽話的去餐桌那邊,反而上前貼近了她。
“姐姐,我手疼。”夏薇歌語氣軟軟的,聲音裡帶著嬌氣。
她緊緊貼在溫溶背上,雙手環過了溫溶腰肢,手掌覆在了溫溶腹部。
或許是病了,委屈極了,膽子才會如此之大。
背上的重量與腹部的手掌,仿若自帶著高溫,讓溫溶感覺到燙。
溫溶閉了閉眼,僵著身子沒動。
直到夏薇歌用臉蹭了蹭她背部,放在腰上的手臂更加收緊,她才輕蹙了眉將人拉開。
可作亂的人被拉開了,還不肯走,舉著手伸到她麵前,表示自己手疼。
溫溶頓住了呼吸,眼前的人像那時一樣,疼了就委屈的找她,雙手舉到她眼前,像極了家養的小貓,嚶嚀著要安慰一般。
溫溶輕抿著唇,騰出一隻手,伸手溫柔的將夏薇歌稍稍淩亂的發絲撫平。
手指輕蹭過夏薇歌的耳朵,惹得人一陣戰栗。
她看著夏薇歌,黃色暖光下的雙眸更顯溫和,恍若其中透出了水般的柔情。
她薄唇一張一合,輕言細語,讓夏薇歌不由自主的癡癡望向她。
想聽清她說出的話語。
“我們已經分手了,七年。”
夏薇歌聽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