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並不算小,足以放下兩張充氣床,烤爐以及做飯用的廚具。
露營地還配了幾套折疊式的桌椅,一些裝飾的小物件。
“姐姐,你去收拾一下車上的東西吧,我們等會還要去買點吃的,帳篷我一個人就能搞定。”夏薇歌溫溶說。
溫溶不會這個,既然夏薇歌這樣說了她也不會懷疑。
點了頭,但還是先給夏薇歌拿了瓶水,盯住她,“慢慢弄,不要急。”
夏薇歌眨了眨眼,笑著點頭。
溫溶見了也笑了笑,這才轉身去收拾東西。
她邊走邊抬頭望望天,有些陰沉的天氣卻並不讓她煩悶。
極度的輕鬆,是她這七年都不曾擁有的。
夏薇歌果然是做足了功課的,比溫溶想象的還要快搭好了帳篷。
夏薇歌走到溫溶身邊,又來幫溫溶收拾東西。先前她為了方便乾活把袖子都挽了起來,潔白的手臂露在外頭。
可溫溶隨意的瞥了一眼,卻突然發現她手臂上竟有一道口子。
溫溶立即停下,抓住了夏薇歌手臂,右手外臂上果然有一條長長血痕。
“這是怎麼弄的?”溫溶的神色有些淡了下去。
夏薇歌自己都不知道,抬著手臂看了好久才疑惑著喃呢:“剛弄帳篷的時候吧……都沒感覺到疼。”
溫溶並不聽她所說的,手指一伸按在了夏薇歌手臂的血痕上。
“嘶——”夏薇歌這下知道疼了。
溫溶眼眸微垂,輕聲說:“等會買食材的時候要去藥店買點藥。”
夏薇歌委屈的收回手,把袖子放下。
食材和藥品露營基地就有,她們的所在地離了就一公裡多,走路隻要十幾分鐘,想著也懶得開車了,乾脆就走過去。
這條路旁的風景也很是優美,雖然此時不見太陽,天稍有陰沉,但對於困在城市的人們來說,隻是空曠的視野,好似自由自在的壞境,也足以讓人覺得美麗。
兩人全當散步了。
隻是回程時天上的烏雲更加逼近,暗淡的天色讓四周都變得暗沉。
秋雨是有征兆的,哪怕夏薇歌兩人已經有意識的加快的步伐,卻依舊運氣不好的被大雨淋濕了全身。
雨水浸濕了兩人的衣衫,匆忙回到帳篷後夏薇歌看溫溶單薄的穿著,立即跑去火爐旁生火。
溫溶喊了一聲,讓她先去換身衣服,可她卻像是沒聽見一般,蹲在火爐前不肯走開。
她有些冷,身上一陣陣寒意侵襲,本就是病剛好的身子,之前被山頂的冷風吹過,這會又被淋得全身濕透,身體不免有些不適了。
可她更不想冷到溫溶,心中更是懊惱自己的安排。
她蹲在火爐前,盯著慢慢燃燒起來的火焰,隻是微弱的火苗還不足以給她體感上的溫暖。
全然沒察覺到身後靠近的身影。
直到溫溶一手搭在她肩膀上,夏薇歌這才回過頭來。
“去把衣服換了,不要穿濕的在身上,我來弄這個。”溫溶語氣柔柔的,水珠順著她的發絲滑下,精致的五官浸滿了水汽,竟讓她生出一股清冷感來。
夏薇歌從未覺得溫溶長相冷過,這人總是帶著包容的笑,五官柔和得一度讓夏薇歌有一種在看古時溫婉大小姐的錯覺。
此刻的清冷感,大概是因為她沒有在笑。
她抿著唇,眼眸有些低垂,沒帶著笑意,但也不至於讓人感覺到凶。
隻是惹得夏薇歌有些愣住了。
“你在生氣嗎?”夏薇歌看著她,心中突然冒出這樣的想法。
溫溶抬了抬眼,與夏薇歌相視,半晌沒說話。
隨後見夏薇歌沒動,終是歎了口氣,十分輕柔的回答她:“我在生氣。”
這讓夏薇歌覺得驚奇。
生什麼氣,因為她沒先去換衣服嗎?
可她覺得應該不止這件事。
但夏薇歌並沒有追問,她看著溫溶示弱的眼神,聽著溫溶無奈的歎息,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也抿緊了唇,全身的急躁在這一瞬間都消失了,她遲疑著靠近了溫溶,將腦袋抵在對方額頭。
“你彆生氣了。”夏薇歌輕聲說著,聲音裡竟能聽出乖巧的意味。
這是她七年前做了錯事討好溫溶的方式,雖然溫溶並不會生氣,但她總是這樣主動認錯,並表達親呢。
夏薇歌都忘記考慮她們如今的關係溫溶會不會討厭這樣,隻是身體有著一些本能的習慣。
或許因為在她心中,溫溶總是嬌慣著她,在對方麵前她總是肆無忌憚。
那時,溫溶會在這種情況下親吻她,會含著她的唇,略帶懲罰般輕咬。
夏薇歌的呼吸微微加重了些,她們此時離得太近了,額頭與額頭相抵,鼻尖與鼻尖相觸。
兩人的唇畔也因此離得很近很近,呼吸曖昧的交織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