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溶凝視著她,燒得有些紅的臉頰,牙齒咬著唇倔強又委屈的神色,她坐在椅子上看上去很乖,可行為又是如此任性。
“為什麼不肯去?”溫溶知道夏薇歌並不是一個任性的人,勸了一會見夏薇歌如此執拗才意識到對方或許是有其他的緣由。
夏薇歌低著頭,但眼皮微微抬起,固執著,不肯離開這裡。
溫溶問她緣由,她沉默了許久,才小聲回答道:“我不想結束這次的約會。”
這個時候下山去醫院,考慮到她身體的狀況,很可能會提前結束這次的約會,她不想要這樣。
夏薇歌把這次約會看得很重,哪怕是節目組的安排,卻也是她與溫溶重逢後難道的長時間相處。
好像她篤定了她們之前會發生一些事一樣,她想要借此機會離溫溶更近一些。
她那樣渴望與溫溶相處,甚至偏執得認為自己隻是小小的感冒有點複發,吃點藥睡一覺,明天就會沒事了。
而溫溶聽了她的解釋深深吐出一口氣,盯著她看了半晌不說話。
“我沒什麼大礙,明天,我還想帶你去看花海,你以前說過的,想看看漫山遍野的花海……”夏薇歌頭有點暈,感受不到溫溶的情緒,隻能自顧自說著,試圖勸說溫溶同意她們留下來。
可她還沒說話,溫溶已經出聲打斷。
“有些事,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溫溶說完這句頓住,停了好一會才又補充道,“有些人,錯過了便是錯過了。”
她說完輕輕咬了唇,神情並不釋然。
可在夏薇歌眼中,她說得如此明顯,堅決,盯著夏薇歌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夏薇歌被迫迎著她的目光,眼眶都紅了。
夏薇歌知道溫溶並沒有原諒她,可她們最近明明相處得很好,溫溶還接受了她的邀約。
帳篷裡燃燒著柴火,火爐的效果很好,烘得整個帳篷都暖洋洋的,可夏薇歌此時卻覺得寒冷。
她感到全身都變得僵硬,四肢都有了麻意。
她死死抿緊唇,雙手也抑製不住的疼痛。
鑽心般的疼,恍如將她的心狠狠釘入尖刺一樣。
節目組的隨行導演也進來勸說夏薇歌,夏薇歌麻木的點了點,再也沒有了反抗。
她抑製著疼痛,跟隨工作人員站起身,走到帳篷外又突然停住,像是做了最後的掙紮,側過身淒切的望向溫溶。
“既然如此,姐姐又為什麼要答應這次約會?”
她紅著眼睛,目光望過來。溫溶一時想不到該如何回答,沉默了許久。
“大概是可憐我吧。”夏薇歌等了許久都等不到答案,心中像是明白了什麼,自嘲著自其圓說,“姐姐總是這樣溫柔。”
她說完便垂下頭去,手指不可控製的顫抖起來,她死死捏住自己的手,疼得她緊緊咬住的牙關都沒能抵擋住呻yin。
這聲細微的痛呼也被溫溶捕捉到了,溫溶下意識的朝夏薇歌走近一步,臉上露出關切來,卻又因為夏薇歌前麵所說的話猛然頓住。
夏薇歌看到了,再也無法自持,立即轉過身去,不讓溫溶看到她控製不住墜落下的眼淚。
她一邊無聲的哭一邊往前走。
仿佛眼前的一切都變得灰暗,見不到一絲光亮。
原來,對方的溫柔也會如此的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