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前幾乎被霍不羈帶著玩遍了整個魔域,最後磨磨蹭蹭才算給他帶回去魔宮。
霍不羈擰不過離前要見餘溪,顧不上安排好的山珍海味便帶人去了關著餘溪的寢殿裡。
他給餘溪安排得相當舒適,以至於讓餘溪這幾個時辰內一直受寵若驚。
但他即便在寢殿內也還因擔驚受怕而躲在角落中。
在離前進來的時候,見到角落裡麵蜷縮的餘溪。
讓他頃刻間出現恍然,看見了從前難過時躲在弟子寢宮角落裡麵的自己。
霍不羈跟隨進來後站在門邊,貼心地給他們關上了門。
離前走到桌子邊上自顧自坐了下來,拿著水杯給自己倒茶。
“藏著解決不了問題,出來吧。”離前喝下杯中茶後說道。
角落裡蹲著的人緩緩從臂彎中抬起頭朝他看去,端詳後才驚醒來人是離前,卻不想縮得更緊。
門邊站在的霍不羈看不下去,大步上前直接將人從角落裡一手提了出來丟在離前腳邊。
離前無奈,隻好看著瑟瑟發抖的餘溪續道:“我不會殺你,但是你如果不老老實實把事情交代了,現在可以丟你去鬼界,讓你在那邊自生自滅。”
眼下的鬼界,絲毫不比他呆在仙界舒坦。
餘溪猛地抬首,因害怕而急促喘起來氣,狼狽間失了從前的風光。
離前乾脆給時間他冷靜下來,隨後見到霍不羈尋了位置坐在一旁。
等半晌後,才聽見斷斷續續的聲音從餘溪嘴裡說出:“是,是宮粼,要求我和上官宸,配合在景延儲麵前,演一場戲,讓你出事之後把這件事情告訴,告訴知北遊。”
“但是為什麼沒做,我在昏迷的那三天裡,上官宸應該不在南虛門才是。”離前說道。
這是他起初察覺到奇怪的地方,在南虛宮前他出事之後,那時候上官宸應該去將這件事情告知給了師尊。
但結果卻變成他昏迷醒來之後,安然無恙回到了師尊的身邊,而師尊顯然並不知曉此事。
餘溪回憶說:“上官,上官去了天池門,隻是,誰都沒想到你醒來之後,直接回去了,他當時的確在天池門仙地。”
“就因為我回去了,所以沒有說?”離前問。
餘溪想了想後選擇搖頭:“不不是,上官在前去天池門之前回了月昇門發現宮粼要殺我們。”
離前不禁斂眸,他明白了餘溪所言,意味著書中的他醒來之後去找到了景延儲,讓上官宸下了決心把這件事情鬨大,為的就是希望能讓宮粼對他手下留情。
這是書中原本的劇情,那麼隻要上官宸和餘溪做好之後,隻需等宮雪甯確定和景延儲聯姻。
隻是最後上官宸在風雲台上被自己殺了,他死前阻止細作這件事情公諸於世,現在看來是要給餘溪留一條活路。
不過此時再看,無濟於事。
“隻要宮雪甯和景延儲的婚事確定好後,你和上官宸就能回到月昇門嗎?”離前將書中的劇情拿出來直接問他。
餘溪訝異看著他,微張著唇茫茫點頭:“是,但是,這是我被景延儲趕走之後,回到月昇門才知道的,你是怎麼......”
但離前沒有聽他後麵說完,而是問:“宮粼改變了想法是嗎?所以你回去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
說到此處時的餘溪不語,他垂著頭看著地麵一言不發。
這是他被人追殺的原因,他不能確定離前是否能讓他活下去。
而就在這沉默的片刻間,隻聽見一聲輕咳,離前隻是瞥了眼霍不羈,但餘溪看見霍不羈朝自己挑眉的暗示。
餘溪恍惚間回想起幾個時辰之前霍不羈要他做的事情。
遂立馬看向離前問:“你會不會殺我?!”
離前捏著茶杯緩緩道:“那要看你的價值在哪。”
“有!我有價值!”餘溪爬上前,啞聲道:“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但是你要讓他留我在魔界!”
離前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霍不羈意外地盯著餘溪。
離前覺得古怪,但眼下也沒琢磨出什麼東西。
隻是照眼下的情況來看,餘溪躲在魔界的確是最好的去處,如果他有價值讓他活著也並非不好。
一旁的霍不羈見到陷入深思的離前心中搖擺,這的確是他要求餘溪演的一場戲,隻是他摸不透餘溪在離前這裡的重要性罷了。
他擔心離前會拒絕這個要求,索性自己先開口答應了下來:“魔界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離前狐疑端詳者霍不羈,隻見他悠哉悠哉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心虛喝下。
餘溪不知二人所想,他一心隻為保命,眼下看見他們以為是猶豫,連忙上前拽著離前的衣角說道:“離前,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
桌子突然傳來茶杯拍落的聲音,餘溪順著聲音看去見到霍不羈盯著他拽住離前衣角的手,臉色可見不滿。
餘溪連忙鬆開,退後一步垂頭在地上不敢說話。
離前則用腳勾出一張椅子放在他麵前:“坐著說,彆鬨得好像我們欺負人。”
餘溪卻不敢亂動。
霍不羈實在看不下去他磨磨唧唧的模樣,朝他說:“叫你坐就坐。”
他說時,才見餘溪扶著椅子緩緩起身,縮手縮腳坐在了他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