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延儲?”知北遊凝視著遠處在灰暗中出現的人影。
離前回身看去,手中握著的白刃已化作了黑色,在景延儲和公孫傑出現時白刃也消失在他的掌心中。
他們要等的天兵天將沒有到,反而到了不速之客。
景延儲踏著這一路的屍體走來,竟還帶著諷刺味道極重的掌聲而來,他身側站著的公孫傑滿臉冷漠與之則顯得格格不入,在見到知北遊師徒二人時神色並不見好看。
知北遊見到公孫傑安然無恙出現眼底閃過一絲意外,想不到屢次受傷的人每逢再見時愈合都如此快。
這不禁讓人懷疑景延儲和他在天池門宴席受傷之後雙修。
不止修為大漲,就連傷勢都能快速修複回來。
景延儲嘴角放肆的笑未曾褪去,更加肆無忌憚打量著衣袍有些破損的離前。
“嘖嘖嘖。”景延儲昂首笑道:“知掌門為三界做這麼多,眼下連徒兒都拿出來孝敬上天庭了嗎?”
知北遊袖下的手捏著煙鬥,麵對他的挑釁顯得平靜:“這麼迫不及待出現,想必我們目的不一樣吧。”
景延儲嘴角笑意收回,雙眸的野心毫不掩飾朝離前看去:“知北遊,你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把人留下。”
“行,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隨著知北遊的聲音落下,一縷鋒芒的靈力朝麵前師徒二人襲去。
雙修之後的景延儲師徒二人修為遠比從前大漲,迅敏能力更比先前更優秀許多。
在躲開的瞬間,公孫傑閃身到離前身前,手握的長劍便也到了他臉上。
兩劍交戰,殺意近在咫尺。
離前看著公孫傑眼中的恨意,他不由嘲諷:“我竟不知和你有多少瓜葛,讓你能這麼恨我。”
無論怎麼去更改書中的劇情,他和公孫傑的淵源從未斷過,直至如今,他不得不去相信這是命運的安排。
公孫傑逼近盯著他的雙眼:“注定的命。”
這張臉,因為這張臉被宮粼利用,被拋棄再到被選擇,哪怕是與之雙修之人,也因這張幾分相似的臉頰而起過歹念,起過野心。
他不是替代品,他有血有肉,他是被一門寄托著光複的希望之人。
知北遊在他二人交戰瞬間偏頭看去一眼時,景延儲攜著弓形彎刀閃至跟前。
知北遊後撤一步閃躲掉他的攻擊。
景延儲冷哼:“知北遊,你的敵人是我。”
他在說話間看見眾人身後的沼澤中緩緩爬出來的怪物,心中猜測這應該就是宮雪甯要他來時所說的生死之境。
來時他還擔心打不過知北遊,眼下看來有這麼多的怪物驅動,再戰的知北遊也未必有勝算。
說時遲那時快,知北遊在身後畫出的兩道法陣躍至離前和自己的腳下,手中的煙鬥眨眼間被他幻作出與景延儲同樣的弓形彎刀在手。
景延儲一眼便看出那是祛祟的法陣,能讓他們師徒二人避開被鬼氣纏身的作用。
但在他見到知北遊手中的法器時,眼底閃過一絲不滿:“好啊,舍得認真用自己的本事對付我了。”
知北遊輕笑:“你惦記著阿離,不甘可是比感情還多?”
說著笑意收回,反手將彎刀握在手中朝景延儲刺去,兩道光芒在二人麵前迸發,長嘯不絕,淩空倒翻,瞬間無數光影向四周綻開,彎刀朝景延儲當頭揮下來,知北遊將陌生的法器能在一念之間發揮其威力,足以震散人的神魂!
景延儲收回嘴角的嘲笑,麵對知北遊這與生俱來能肆意幻化他人法器的能力,心中升起一絲壓迫。
隻是他仍舊嘴硬:“感情絕不比你少!”
四周從那沼澤中爬出來的怪物都在他們打鬥之中死於刀下,沼澤的身後藏滿了無數無辜的屍體,而他們就站在這鬼界深淵中交手,直取對方性命。
景延儲看出知北遊在下手並非衝著自己要害而來,但他今日收到消息前來是為了將離前帶走,眼下知北遊在,他想帶走何其難?
與其這般不如借著這些怪物將人除掉,待天兵天將到時,有合情合理的理由推脫給鬼界。
然而知北遊顯然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兩人再次交手逼近時,知北遊直接戳破他的陰謀。
“景延儲,你想在鬼界殺了我,可是想清楚南虛門的處境?”他提醒道。
景延儲卻不以為然:“隻要你死,仙界便沒有如今的暗潮洶湧。”
知北遊聞言一笑:“那你確實蠢得可以。”
“知北遊!”景延儲羞怒朝他殺去。
劍氣帶著一股強大的氣勢向離前飛去,離前在這極致的劍式中被逼退一步。
他身離沼澤的距離漸漸靠近,也發現公孫傑的目的,可卻不能向從前那般輕易壓製,不僅是因為兩人的實力不相上下,加之在公孫傑出現之前,他在這深淵中用白刃消耗掉的靈力越來越多。
公孫傑招式難纏,讓他有吃不消的情況出現。
離前看著步步逼近的人道:“餘溪的秘密我不會替他守住,你和月昇門之間的齷齪事,終有一天昭於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