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仙士見到麵具之下的人頓時被嚇得四散,宮雪甯來不及將麵前碎掉的麵具重新戴上,耳邊對見到麵具之下的她而生出的恐懼聲不絕於耳。
待她在這後知後覺中發現自己中了圈套時回頭,地麵上的餘溪已剩一雪白的頭顱和內丹在其中。
恍然間她瞬間明白過來這是離前給她設陷。
一聲憤怒的嘶吼驚起林中鳥。
月昇門掌門手刃同門弟子一事不過數日傳遍仙界,而月昇門仙地的仙門紛紛怒遣宮雪甯,不少仙門更是瞬間倒戈離開月昇門的管轄仙地,屹立千年不倒的月昇門在這區區數日裡地位竟一落千丈。
得知消息的離前回到天池門時,卻不見師尊在門中,前去尋到長老們才得知上天庭有要事傳了師尊前去。
離前去了一趟藏書閣,著手將門派中的事務處理掉,在最後竟突發奇想,備好了筆墨把腦海中記載的書中劇情默寫了下來。
他在書中活著的時間線並不長,一切都戛然而止在那誅仙台之上。
讓宮雪甯殺了傀儡餘溪並不能阻止雷刑的到來,而他想和師尊坦白的事情太多,多到他覺得這漫長的歲月都不夠用。
那就用這一本書來述說故事的開始。
欲望蒙蔽了真相,野心的醜惡一次又一次逼著他去直視和麵對,與其受儘防不勝防的擺布,不如選擇主導。
仙界不需要三足鼎立的製衡,至高無上的統一才能避免當下帶來的困擾。
毛筆落在黃昏照進長案前的一刻。
離前揮動指尖揚去手中的東西,把那默寫下來的卷軸收起一並帶回了流雲宮。
雷刑之日在即,天池門雖氣氛沉沉,但離前的心卻是無比輕鬆。
在知北遊回到流雲宮時,還能瞧見他偷閒看著話本。
離前連忙將話本收起,像從前般一如既往撲到了師尊的懷中。
知北遊滿眼的笑意將他攬入懷中,溫聲笑道:“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離前沒想到今日還能聽見有轉機,不假思索回道:“我喜歡好消息。”
許是猜到了他所想,知北遊生了一絲得寸進尺的念頭,故作深思片刻也不見回應他的話。
直至脖頸被一雙手攬上,離前毫不猶豫吻上他,卻在想鬆開時被按住了後腦勺,強行加深了這個吻。
纏綿又留戀。
離前很想聽好消息,但此時卻有更加迫切想擁有的東西,他在喘息間被放開,濕潤的眼角滿是道不儘的愛意。
“換一種方式告訴我吧,知北遊。”他大膽地將師尊的名諱說出。
知北遊寵溺輕笑:“胡鬨。”
下一刻離前隻覺得身子騰空,瞬間被他抱入懷中,揮袖熄滅這寢殿內刺眼的琉璃燈,徒留不起眼的數盞在其中,將重疊的影子照應得引人入勝。
離前喬裝的輕鬆被擊敗,知北遊撕碎他的偽裝,將他藏起的一麵毫無保留的展露在自己眼中。
琉璃燈長明萬世,見證著滿是愁緒的傾吐,被迫聽著麵紅耳赤的愉悅。
離前將花魁中所學用儘,顛倒在這數不清的瘋狂中。
知北遊根本不舍得他逃離,嵌住他的後腰麵對麵嚴絲合縫相擁,昂首看著他高昂後垂下的臉頰。
世間所見美景遠不及這一刻。
那雙清澈迷離的雙眸早已紅透,狹長的睫毛上掛著不知何時留下的晶瑩,龕動的雙唇起紅,雪白的脖頸上皆是傷口,破碎而淩亂,美不勝收。
“會回來的,彆哭。”知北遊吻去他眼角滑落的淚水,安撫著說道。
離前卻分不清到底哪裡在溢出,他們的歡愉夾著不舍,釋放著難以傾訴的隱忍。
他摟著知北遊,倒在他的頸窩中,顫抖著啞聲問道:“我的好消息呢?”
知北遊附在他的耳邊,溫柔說:“無名仙士將公孫傑和宮雪甯的所作所為向上天庭告發,他們在魔界和鬼界的所作所為昭告於人前,天帝派天兵天將前去月昇門調查發現宮粼對宮雪甯的迫害,神官如今要求扣審宮雪甯。”
離前聞言無力地輕笑:“你們神官辦事有夠草率的。”
知北遊掐了一把他的腰間:“可還要聽壞消息?”
但脖頸上的人卻是搖頭,偏頭在他脖頸上輕嗅,薄唇覆在被自己咬紅的位置,煽風點火地用舌尖蜻蜓點水掠過。
壞消息他們心知肚明。
未離開的輪廓變化清晰分明,離前沒有躲掉的可能。
他任由埋在其中,魅惑道:“能在我暈過去之後告訴我嗎?好師尊。”
聞言,知北遊眸色沉下,輕哼一聲摟著人翻身,不留餘力地肆意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