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效很快,林夕剛進入夢鄉就感覺昏昏沉沉,過去的記憶撲麵而來,一個個鮮活的人物就在眼前。
“林夕,林夕,室長,室長”宋一欣一直在喊,林夕知道有人在催促,可是眼皮一點都睜不開,也不能回答。“不會生病了吧?”宋一欣和其他室友說著。她緩慢地睜開眼,有氣無力地回答:“我沒事,我馬上就起。”
其實林夕心裡想的是,早知道就找一個周末回來了,太久沒有六點二十起床了,這一早上不得困死啊,這個高中也不是人待的地方。
宋一欣,人美心善嘴甜的小姐姐一枚,每天傻樂傻樂的,是林夕在分班之前最好的朋友。
在七班這個班級,好朋友不多,林夕除了和室友聊聊天,就是小組成員。但是她忘了這個時間段她是一組成員還是二組成員了。“這些細節怎麼早沒想好呢?”她在心裡獨自抱怨,“這也不好問彆人吧,不然顯得自己奇奇怪怪的。”
“六點半了,我的大小姐。”宋一欣在旁邊催促到,“還吃不吃早飯啦。”林夕隻能無奈起床,收拾寢室(高中的必定要求),再和一欣去吃早飯。
12月15日,交分班表的日子,林夕記得很清楚。
來到教室,教室已經有許多人了。“我現在是一組還是二組的呢?”這是在腦子裡縈繞了一早上的問題,因為在七班林夕一共在兩個組待過,忘記是什麼時候換的組了。走在門口,講台邊的位置已經有人了,是鄒暮辭。
就是記憶中的模樣,一見到林夕就傻笑的模樣。但是她定住了,的確,她來到這個時空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再見見他。現在見到了,反而挺平靜的,喜歡過,吵架過,失望過,剩下的是記憶中的美好。而她現在卻無比後悔,這無疑是一場破壞美好記憶的旅行。
鄒暮辭,學霸一枚。沒有參加入學考試而被分到七班這個普通班,林夕的第一任組員。表麵安靜實際是個多動症小朋友,喜歡吃糖。至於為什麼坐講台旁,他主動提出的。在和林夕一組時,嫌這個組太吵了,主動提出調到講台旁好安心學習。不知道他走的時候有沒有很難過,因為提出時和林夕他們不熟,走的時候又和他們太熟。但林夕想想自己挺出糗的,他走的時候哭了一個晚自習。
“你站這兒乾嘛,準備早讀了。”鄒暮辭帶著一臉傻笑地問林夕。
林夕說:“你知道我座位在哪嗎?”
“後門。”
林夕還是對他無比信任,林夕知道隻要她問,無論什麼問題,他都會回答,而林夕也隻想問他。
到這個時空的第一件大事,就是改分班表。
經曆了讀理科禿頭的痛,林夕決定把理科改成文科。早自習班長把分班表收上去了。第一節課的大課間有半小時,本來是補覺的好時間,但班主任(老張)叫她去辦公室聊聊。可能是看到她的分班表改了吧。
“所以你到底想選文科還是理科?”老張拿著林夕的意願表問她。
林夕狐疑,心想:難道他有找我聊這個話題?我的記憶裡沒有啊。林夕回答:“我現在要選擇文科了。”
“你看看你這學期兩次月考的成績,文科和理科差距不大,都挺差的。主要還是看你對哪一科感興趣。你這意願表理科劃掉寫文科,文科劃掉寫理科,又劃掉寫文科的,自己都沒想好以後乾什麼吧。明天開家長會,你先拿下去好好想想,開完家長會再給我。”
“好的。”林夕唯唯諾諾地回答。但突然意識到,這是在高中,她高中怎麼會回答“好的”,隻有在大學才天天回複老師“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