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看看將軍,他沒什麼事吧?”
“......挺好的。”
“那就好。”丹恒想了想,突然從口袋裡掏出玉兆,給初念發了條語音。
初念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點開那條語音。
玉兆裡傳出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孤傲中帶了點魅惑。
“阿刃......”
“......”
“聽我說。”
然後就沒了。
初念抬頭,莫名其妙地看著丹恒。
“下次你再遇到這個男人神誌不清地對著你,你就把音量鍵按到最大,循環播放這段語音。”
“......這能有用?”
“沒什麼用,但他會有一點點反應,比如說突然停頓一下,為我們爭取逃跑的時間。”
這是丹恒在被刃追殺了上千次以後,找到的獨門秘方。
反正就莫名其妙挺管用的。
“這是我畢生的感悟,現在就傳授給你了。”
“......”
“你不去看看景元嗎?”
“不了,你在的話,我站在旁邊會顯得很多餘。”
“......”
這麼高的覺悟,怎麼彥卿就是領會不到呢。
“我來自星穹列車,將來若是有什麼事,也可以給我發消息。”
“......”
“以往我每一次來的時候,將軍總會來找我,然後準備一大堆說辭讓我留下。平日裡,也會找各種各樣的理由去列車上看我。”
“但最近他來的愈發少了,這一次也罕見的,他沒找借口來和我敘舊,他叫我來修雕像,真的就隻是讓我來修個雕像。”
“......”
“我想,他應該是找到了更加值得讓他去花費心思的東西。”
“感謝你能陪在他身邊。”
雖然丹恒乍一看像是沉默寡言的性格,但意外的,他很熱心,而且話也不少,說得還井井有條。
“......你為什麼不願意留在羅浮?”
雖然景元的朋友看著都不太靠譜,但若是丹恒留在了羅浮,景元應該睡覺都能笑醒。
“如果我現在把你拐去列車,景元一定會開著羅浮帶著神君把列車劈下來的。”
當然,星穹列車有完善的安保係統,神君到底劈不劈得動,這個問題還有待商榷。
“......?”
“同理,我列車上有倆個大大咧咧的朋友,如果我留在羅浮,她們一定會合計著半夜用麻袋把我套回去的。”
至於為什麼要用麻袋,丹恒隻是覺得這樣比較符合她們倆的腦回路。
他大概可以看到一個粉色頭發的少女舉著手在他眼前亂晃:“丹恒,你要是被將軍綁架了,你就眨眨眼!”
就在這時,初念的玉兆突然發出了信息提示音。
是景元發消息過來了。
景元:倒個水怎麼倒了這麼久。
景元:我現在生活不能自理,你也不想帶著身傷來尋你吧。
初念:......
“......我走了。”
初念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在月色的照耀下顯得安靜而頹長的身影,向著他所期待的方向。
初念愣了一下,默默轉身,然後在看到走廊儘頭的身影後再次定住。
景元正靠在門邊上打哈欠,然後舉起手中的玉兆揮了揮,朝她笑了起來。
.
經曆了這次事,初念難得安靜了幾天。
當然,安靜是相對的。
比起去綏園捉鬼,亦或是半夜大鬨鱗淵境,能安安靜靜坐在地衡司,居然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事實上,生活一直在繼續,而瑣事一點沒少,甚至還多了。
比如說......
自從鱗淵境一事過後,初念發現彥卿來找自己的頻率明顯提高了。
“師母。”
彥卿拿著小本本坐在初念對麵,表現得十分恭敬。
“......你還是直接叫我名字吧。”
初念覺得這個稱謂一下把她喊老了五百歲。
“好的師母。”
“......”
“冒昧前來,我想打聽一下,將軍近日來都在忙些什麼?”
今天是周三,這已經是這個星期彥卿第三次來問初念這個問題了。
還有兩次分彆是周一和周二。
剛來的時候,初念還會絞儘腦汁認認真真地回答他。
現在初念隻想敷衍兩句。
主要是她確實也想不出什麼能說的了......
“嗯......”初念故作思考,然後一拍手答道:“他最近在窗台上養了幾盆花,說是可以陶冶情操。”
“哦哦。”
“但是前天羅浮寒潮預警,花死了兩盆。”
“......然後呢?”
“然後他又補了兩盆,據說是耐寒的新品種。”
“......”
彥卿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困惑。
“好......”
彥卿抬起筆想在本子上記幾筆,但落在紙上又不知道寫什麼好,表現得十分為難,繼而抬頭又問道:“還有彆的事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