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沒有名姓，在遊戲公司中一直被稱作“零號”，直到他用鹿鳴的耳朵聽到那句：“我最近讀了詩，詩上有句‘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很喜歡，我以後可以叫你鹿鳴嗎？”

零號嫉妒鹿鳴。

與其他“係統”不同的是他冷靜地清楚自己過去那些理智來源於何處，因為他從未接觸過“現實”，所以一切對他來說都無所謂。但周寅是不同的，她是真實的人，這裡也是真實的世界。

零號無法再像過去在每個遊戲世界那樣毫無所謂，因為這是他一直以來追求的“真”。

而對於周寅他並沒有像公司洗腦的那樣對她除之而後快。麵對多了遊戲公司設定出的周寅，他一直很好奇真實的周寅究竟是什麼樣的。

他沒想到能夠讓社會秩序翻天覆地的人竟然是很溫柔的人。

為了樹立起“係統”對周寅的警惕心，遊戲公司設定的周寅多是中年周寅，手段果決甚至毒辣，將每一個初出茅廬的“係統”都折磨的很慘從而讓他們埋下仇恨周寅的種子。

現實中的周寅和遊戲公司的設定是兩碼事，而零號在見到她以後想得最多的事是他也想擁有一個名字，而不是冰冷的“係統”或者“零號”什麼的。

他隻想有一個名字，和彆人共用一個也可以。

叫作鹿鳴也可以。

從名字開始，零號對鹿鳴的嫉妒越來越重，這份嫉妒一方麵來自於初始見到周寅時他便不由自主地對她產生好感，或許是名字的緣故，另一方麵則來自於真實世界與遊戲世界的反差。

鹿鳴不清楚，但他清楚。

這裡是再真實不過的千千萬萬年前，而她對鹿鳴真實的溫柔實在很叫一個從出生起便在不斷接觸虛擬世界的人十分渴望。

鹿鳴可以的話，那麼他為什麼不可以？

這是他在沉默時時常思考的問題。

他當然看出鹿鳴的攻略路線已經偏出攻略者應有的許多，鹿鳴顯然已經付諸真心。

但他並沒有糾正這一點，如果換做是他，他也可以做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