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鳴將長刀出鞘握在手中,不動聲色地將手貼在房門上。一開始他隻是將門開了一道小小的縫,便有爭先恐後的風透過縫隙鑽入房中。他卻渾然不知冷一樣,透過這一線縫隙觀察外界。
守門的兩個人已經靠門坐下縮在大襖中打盹兒,寨子裡向來安全,許多年不曾出過事端了,因此他們守門不過是走個形式罷了,守得並不認真。山賊與官兵最大的差彆便在於缺少秩序。到了冬日天寒地凍,哪個整崗站下來。
鹿鳴選的就是人一日裡人最困最疲勞的時候。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他手指扣住門邊豁然將門打開,人如閃電一樣竄出,手起刀落便趁人混沌時將守門二人的頭顱割去。
儘管接手這具身體不久,但在重重遊戲世界曆練出的
將刀上薄薄一層血光抖落,鹿鳴重新回到房中溫柔對周寅道:“女郎,我們走。”他牽起周寅出了房門,開始逃亡。
將周寅安置在離行雲住處最近的一戶人家的矮牆之下,鹿鳴對她道:“女郎稍等,我還有事要做,做完便來接你。”
周寅身上套了一層又一層的寬大衣裳,這會兒顯得更加嬌小,在寒風中瑟瑟發抖顯得很是可憐。
她沉默地點點頭,如今能不說話隻靠搖頭點頭便能回答的她絕不開口。
鹿鳴雖不放心,但有些事他必須要做才能保證二人逃脫的可能性更大。他一步三回頭地離開,倒也沒走多遠,隻是重新回到行雲的住處。
他將門外斷了頭的兩人拖進屋內將門關好,而後從懷中掏出火折子點燃,丟在門檻旁。
火舌燃成火結,在天乾物燥之中很快將房子吞沒。
鹿鳴並沒有欣賞火場的興趣,確認房子被點燃後便折回去尋周寅,遠遠見她依舊乖乖在原處待著未動分毫才放下心來。他大踏步跑回她跟前與她彙合,伸出手對她道:“女郎,我們逃吧。”
越來越大的火勢將夜幕中周寅的臉映得發紅,她在遲疑中將手交給他,是一種無聲的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