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什麼東西?”綠枝大驚失色地看著樹身上切口中流出的汨汨乳白色液體顫聲道。
“是樹的血。”沈蘭亭頭戴手編的寬簷草帽蹲在樹下看,因為帽簷被編織得十分寬大,她一蹲下整個人被籠罩其中,倒是有幾分清涼。隻不過因為帽簷太寬,帽子很有重量。
“樹的血?”妙華一怔,“原來樹的血和咱們人的血不一樣啊,是白色的。”
沈蘭亭不由笑起來:“逗你的,樹怎麼會流血,這是樹液。”
“樹葉?怎麼是水一樣的?”
沈蘭亭反應了一下才明白她是誤解了,換了個詞道:“是樹膠。”
“樹膠?”綠枝好奇。
“對。”沈蘭亭將重心換在另一隻腿上蹲著,“這可是好東西,如果真如鹿鳴說的那樣的話。”
因為鹿鳴為了大雍安穩主動請纓入太醫院方便診治陛下,兩人碰麵的機會倒是多了許多。她發現鹿鳴實在是有些本事在身上,這裡的本事當然不是治病救人的本事。他身為醫者,自然熟識藥理醫理。但此外她問的一些天南海北的東西他也能說上一二,並且時而能啟發她產生新想法。
所以對於他刻意接近自己有所圖的事她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漸漸,她發現他接近她的目的好像不是彆的,正是為了啟發她去做一些新東西。再聯想到他對阿寅隱藏的愛慕之情,似乎也不難理解。
大雍是阿寅的大雍,為了大雍更好,他實在儘力。
因而在臨行之前她特意尋了鹿鳴,跟他說了這一段旅途之事。
鹿鳴次日果然拿了厚厚一遝信交給她,說其中是各地特產,對大雍有益,他從各種書上看到的,希望她能按圖索驥,儘量將這些東西找到,上附部分用途用於啟發沈蘭亭想到其更多作用。
“夠了,先這麼些。”沈蘭亭叫停,“看看能不能用,若能用再來取,省得浪費。”
“是。”取膠的是她雇來的當地百姓,嘴上話不多,事也做得麻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