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外界所說的不曾閱過他們所寫之物那更是無稽之談。翰林院中每日走得最晚的便是這位新來的林學士,要問掌院如何得知此事,因他一日點卯時走得急,有重要公文忘記帶。翰林院又不是尋常地方,一般小廝不得入內,他隻得親往一趟。他是晚膳之後去的,天已經黑了,堂中卻不是他想象中的空無一人已經落鎖,而是點了燭火。
掌院向內看去,隻見林詩蘊正在翻閱各組交上來的文稿,神情認真,絕不敷衍。
是以現在外麵鬨的這一遭隻讓掌院覺得翰林院丟了大人,這些眼高於頂的學子們分明是看林詩蘊不慣才刻意刁難。
“我禦下不嚴,讓林學士見笑了,這就去處置此事。”掌院抱歉。
“掌院客氣。”林詩蘊搖搖頭,“您不必忙,都是小事而已。此事因我而起,我去解釋清楚就好。”她看上去是渾不在意,手下仍然不停,看來是在一心二用,一麵關心窗外事,一麵寫筆下春秋。
掌院聽她語氣無波無瀾,以為她未將此事當作什麼大事看待,想要同她解釋利弊又不知如何說起。
真要放任下去,隻怕她的任務就要完不成了。
林詩蘊說要解釋便去解釋,她將手上這段劇情寫好便將筆擱下,向外走去。
掌院跟著出來,打算幫她控製一下事態。
經過不長不短的一段時間發酵,人們的懷疑和憤怒達到頂點,林詩蘊這個時候出去簡直是在往槍口上撞。
果然學子們已經不再寫作,見她出來紛紛簇擁上前,要一個說法。
“林學士,既然我等所寫皆不能入你眼,你何必又捉弄我們讓我們多加勞累。”
“是啊,您直說瞧不上我等就好,我等也絕不是死纏爛打之輩!”
“這樣耍弄我等您是會很開心嗎?”
……
麵對聲聲質問和一雙雙噴著怒火的眼睛,林詩蘊依舊處變不驚,淡漠地望著眾人一言不發。
在她這樣底氣十足的眼神之下即便是一開始掀起爛攤子的學子也不敢與之對視,聲音小了幾分。
直到聲音徹底沒了,她才開口,內容叫所有人愣住。
是每個人第一次寫了什麼,第二次又寫了什麼。
她用實際行動告訴所有人她不僅已經都看過,甚至還都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