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邊戰戰兢兢孜孜不倦地學，一麵咬牙切齒地接受著新思想的衝擊。

然而他們在慶幸的時候並不知道的是這樣的書不止他們能看。

通史是怎樣流傳出去的已經無法究其根源，市麵上各大書鋪突然大肆鋪售《大雍古代通史》，發售時更是十分大膽地以公主王子們為噱頭，表示這是來自各地在宮中求學的公主王子們所學之書。

如此便吸引了不少讀書人的注意，以及各家各戶中有讀書人之人的注意力。畢竟是宮裡流出來的書呢，給公主王子讀的書一定是好東西。讀書這種事不分多少，多讀顯然隻有多多益善。於是《大雍古代通史》一經發行便很受歡迎，便是大雍官員也有買上一兩本來滿足自己好奇心的。

《大雍古代通史》在民間傳揚開來，儘管其中的內容叫讀書人感到憤怒，不少人看了之後大罵書中內容歪曲事實，明明是盤古開天辟地雲雲，這世上當然是男人當家男人說了算等等。

他們家中的女人們默默聽著男人們的憤怒辯駁，目光難以從書上離開。

書上寫了什麼呢？讓他們這樣生氣。其實從他們的罵聲中她們能聽出來一些東西，書裡將女子寫得太優秀了，他們無法接受。

男人們開始抵製通史，相應的，女人們卻對此產生了莫大的興趣。

那些從商起家識字不多的女人大肆購入通史以表支持，她們聽了書裡的故事便開心，能讓她們開心她們便樂意花錢。

而那些攢了多年私房的女人也樂意咬咬牙買上一本放在枕下以表支持。

男人們辱罵林詩蘊，女人們悄悄稱讚她。

而對於自己牽動著彆人的喜怒這件事，林詩蘊自己並沒有什麼想法，旁人是罵她、讚她，都沒關係，她有自己的路要走，並為之堅定不移。

“沒關係。”麵對周寅擔憂的目光，她態度軟了幾分道。

周寅依舊憂心忡忡地看著她，忽然想到什麼又道：“漪漪手下的商會已經著手將通史譯成各國語言而後販入諸國。”

林詩蘊明白她的心意，認真道：“它會起到它應該起的作用。”

就像大雍有女人讀了通史以後，憤而拿起菜刀殺掉酒後對她無限拳打腳踢的丈夫一樣，這是書籍的力量。

而這份力量會隨著通史的傳播到達各處，這是林詩蘊選擇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