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挺懂事的 你怎麼知道她給我買了新衣……(1 / 2)

“竹葉?”杭有枝端瓷杯的手頓住了,滿眼疑惑地看著傅譽之,“那麼小一片,能劈?”

傅譽之落手將空水杯放到桌上,掀起眼,轉頭看向她,唇輕啟。

“你想看嗎?”

……

兩人來到屋後。

杭有枝站在竹林前,隻見碧玉鋪天,黃蝶為地,疏葉蕭蕭。

少年置身其中,白衣墨發,提劍側立,仰見春光,明眸澈然,在陽光下無聲閃爍著。

忽一陣風起,搖下點點竹葉,少年拔劍而起,白衣飄飛,墨發紛揚,與葉齊舞。

銀光錚錚,素影翩翩。

杭有枝隻覺傅譽之舞劍行雲流水,又令人眼花繚亂,反正就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並且姿態翩若驚鴻,矯若遊龍,美觀程度極高,完全可以當做藝術表演來觀賞,考慮著是不是可以把他拉來跟她組個竹編雜技二人轉。

待傅譽之停劍落地,杭有枝走到他身邊,撚起地上的碎竹葉一看,瞬間就懂了他為什麼劈竹篾劈的那麼好。

滿地的細長碎葉,都儘數被他從中央葉脈處一分為二,分毫不差。

她不懂習武,但也知道,要練就這般水平,絕非一朝一夕之功。

而他還這般年輕,才十七歲。

杭有枝盯著手中的半片竹葉,又抬眸看著眼前負劍而立的俊美少年,忽然就想到了一樁事。

他武功這般高,又路遇山賊且全身而退,這天下怕是沒幾個人能傷他分毫,也沒有幾個人是他殺不了的。

所以,若他要害她,也隻是眨眨眼的事,何必虛與委蛇。

但他既無懼尋仇,又為什麼主動留下,是圖她每日使喚他乾活,還是圖她撞見他洗澡,她不明白。

傅譽之見杭有枝愣了神,伸手抽走了她指尖的半片竹葉,羽睫微動,溫聲問道:“在想什麼?”

杭有枝指尖落了空,將手垂下,抬眸看著傅譽之。

他的杏眼那般透亮,完完全全映著她,明淨無暇。

杭有枝莫名有些心顫,又有些心虛。

半晌才應了句。

“沒……沒什麼。”

她都沒誇他。

傅譽之其實有一點點失落,但還是彎了彎眼,笑道:“既然沒什麼,那就快點回去吧,這裡太陽曬,而且,你中午不是說要編新東西的。”

杭有枝被傅譽之提醒,回過神來,應道:“也是,走吧。”

她說完就轉身往回走,結果走了幾步卻沒聽到身後的動靜。

一轉頭,傅譽之還站在原地。

“你怎麼不走?”杭有枝向他挑了挑眉。

傅譽之提了提手中的長劍,揚唇道:“家裡地方小,竹篾快堆不下了,我就在這裡劈竹篾,順便砍點竹子。”

“好!那就辛苦你了!”杭有枝彎著眼,點了點頭,滿意的不能再滿意了。

還挺懂事的,學會自己給自己找活乾了,這下她都不用提,砍竹子和劈竹篾的活就都解決了。

杭有枝收回眼正要走,傅譽之又叫住了她。

“你會給我送水嗎?”語氣無波無瀾,隨意至極,好像並沒有期待回應。

杭有枝抬眸望去,少年立在竹林中,高束的發被風揚起,身後一片寂靜。

可他本身的存在,便是如天際的驕陽一般耀眼,可以目空一切,傲然不群。

也可以全不在乎。

他可能隻是隨口一問,但她一點也不想讓他失望,於是眼如彎月,積極回應著。

“當然!你等等我!”

傅譽之望著少女明媚的笑,覺得二月底的驕陽不過如此。

而這,又怎麼不算是一種回應呢。

……

杭有枝剛走,傅譽之在竹林中站了沒三秒,花九千九百九十九兩買下三套衣裳的大冤種就來了。

“少爺,衣服準備好了。”扶峰將背上的包袱卸了下來,送到傅譽之眼前。

不料傅譽之看都沒看一眼,便道:“不要了,太招搖了,不好。”

背著衣裳走了三裡路還飛上飛下的扶峰:“……”

你昨兒可不是這樣說的……

傅譽之又抖了抖白衣上的竹葉,在扶峰跟前走了兩步,挑眉笑道:“還有,你怎麼知道她給我買了新衣裳。”

還抱著三套新衣裳的扶峰:“……”

當事人表示現在就是無語,無語至極。

扶峰臉一冷,就要轉身走,“要是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不料傅譽之卻道:“誰說沒事了,有事。”

扶峰停下步子:“?”

“你不總羨慕我劍法好,今兒趁著有空,正好教教你。”傅譽之提起劍,向扶峰挑了挑眉。

“???”

扶峰更迷惑了,這位爺有耐心教他劍法?簡直比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還稀奇。

傅譽之劍法好這一點他承認,畢竟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他一樣對自己狠心,但指點彆人這件事,除非是心情特彆特彆好,不然就是喝多了。

他這瞅著,也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