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奪 師兄你是正經劍修嗎(2 / 2)

逃是不可能逃的,廷聽對於覬覦她東西的人向來冷若極寒。

廷聽對上池子霽的視線:“師兄知道如何讓他們失去考試資格嗎?”

池子霽一句“殺了便好”在唇齒間輾轉,但望著廷聽近在咫尺的臉頰,眸光一閃,將那句話咽了下去。他笑了笑,眼尾上挑,稍微起身靠近廷聽,呼吸交錯:“身受重傷自然會被玉簡強製傳出秘境。”

“他們人多怕什麼?師兄幫你。”少年貼到廷聽耳邊,眼眸黝黑,聲音輕快,似乎躍躍欲試。

隻是讓他幫忙之後會有什麼後果那就不知道了。

廷聽沉默了幾秒鐘,感受著耳畔的溫熱,硬生生把喉口那句“師兄你是正經劍修嗎?”給咽了下去。

廷聽想到了以前曆練時被合歡宗男修勾引過的經曆,可池子霽這種劍法水準肯定是個劍修。

她若是質疑反而會顯得她很不正經!

廷聽側過頭,看向那群罵罵咧咧的人,又看向了剛剛追逐著她差點將她絞住的妖花,目光逐漸堅定:“我見過師兄使劍,師兄也聽我一回曲如何?”

池子霽瞳孔一動,看到廷聽收回按在他耳側後的手,指尖靈力如流雲,彙聚成琴的模樣。

廷聽深吸一口氣,手指按在琴弦上,指尖輕挑,急促的琴音傾瀉而出。

好近。

池子霽還從未在如此近的距離聽琴曲,能看清奏者如蝶翼微顫的睫毛,玉色的指尖,那震顫的琴音如同她的心鼓,穿過他空蕩蕩的雙肋。

眼前如此賞心悅目,顯得樹後那群咋咋呼呼的人非常礙事。

池子霽認真傾聽著這樂聲,手搭在木劍上,坐著卻如繃緊的弓弦,一碰即發。

突然之間,他嗅到了桃花的香氣。

廷聽站起身,腳點地猛地衝上天空,春意於指尖散開,帶著融化寒雪的溫暖,靈力乍開,湧向那高山般的妖花身上。

“在上麵?!”有人驚呼。

“她想乾什麼?擒住她!”為首的人察覺不對勁,瞳孔縮小,手如利爪,大喊著衝向空中的廷聽。

除開剛剛被斬斷了幾根藤蔓的那一朵妖花寂靜無聲,旁邊的幾朵都如從冬眠中蘇醒,發出了咕嚕咕嚕的響聲。

“什麼聲音?”眼見著要追上廷聽,那人在半空中停下,聽著四麵八方那毛骨悚然的聲音,威嚇般看著廷聽。

廷聽飄浮在半空中,俯瞰著那急急匆匆追上來的四人,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強大的音修僅靠音波便可傷人。”

廷聽的背後升起一條又一條宛若巨龍的藤蔓,它們高懸於空中,長滿尖銳的棘刺,幾乎要織出一張天網,帶著令人心悸的壓迫力。

“但我還不行,便要借些外力。”

語罷,廷聽猛地朝幾人的方向俯衝下來。

那些藤蔓殺氣騰騰地襲向廷聽的背後,她指尖的琴音不停,靈活地繞在那些意識到危險但還沒反應過來的人旁邊。

一遇到旁人,尤其是嗅到他們身上更濃鬱的靈力香氣,那些藤蔓立即就不再執著於廷聽,轉頭換了目標。

藤蔓之首裂開數瓣,露出其下密密麻麻的尖刺。

粗壯的藤蔓般纏住其中一人的手腳,將他直直地拎在半空中,他想要掙脫開來,卻如何都無法動彈最後被巨大的壓力擠得渾身泛紅,如燙熟的肉。

這一幕看的那幾人目眥欲裂,隻顧著叫喊著躲開,甚至都來不及辱罵廷聽,無比狼狽地哀嚎著,在躲避中磨出一身的血口與傷痕。

淒厲的慘叫劃破空氣,隻能憤恨地看著廷聽避開藤蔓的襲擊,在他們被強製傳送出秘境的前一刻摸走了他們身上的妖丹袋。

“歸我了!”廷聽禍水東引成功,懷中的琴化為煙霧消失,掂了掂手中的袋子,揚起笑容,毫不猶豫衝向池子霽的方向:“師兄!”

池子霽下意識想張開手,卻在手臂一動的瞬間頓了頓,古怪的神色一閃而過,他抬手握住木劍,劍意化作數道雪色的劍光,在廷聽的背後劃出清脆的嗡鳴。

幾根原本緊追著廷聽不放的藤蔓停住,炸裂成無數藤塊,和下雨似的一邊濺著汁水一邊無力地掉在地上,模糊成一片。

受傷的妖花驟然萎靡,連花瓣色澤都黯淡下去。

池子霽反手收回木劍,這才看向廷聽,她提著裙擺從空中落下,飛過來無比期待地看著他。

“我彈的《陽春》如何?好聽嗎?”

“好聽。”池子霽望著廷聽,不假思索道,緩緩垂下眼眸。

黝黑的瞳孔如同無機質的琉璃,微微移動,衣裳上過於濃烈的緋色如熾烈的火焰。

他似乎隻不過是在客觀陳述著事實,又像是在想些彆的什麼。

“若是我們都成功進入了太華宮,我之後再彈與師兄聽!”廷聽親昵地說道。

廷聽琢磨著,如池子霽這等實力的人若是真的能拜入宗主門下,那就更具有利用價值了。

“師妹想過拜入誰的門下嗎?”池子霽狀似隨意地說道,笑不見眼底,但俊美無儔的顏色完美掩飾住這層外皮下氤氳的異樣感。

廷聽是音修,二八年華的金丹大圓滿已是天賦不俗,基本上半條腿已經跨入了琴修畢牧歌門下。

池子霽輕聲說:“與我一同,拜入宗主門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