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意瞬間歇了帶飛她的心思,跟在她的身邊裝菜鳥,在能力範圍內儘力不動聲色地提供幫助。可這一把,Fade還是沒能圓她的第一夢。
“再開?”陳意詢問。
Fade:“不了。”
她很冷靜:“再繼續打下去我也不會拿第一,我缺乏的遊戲經驗和遊戲知識不是短時間能補上來的。慢慢來。”
陳意的指尖搭在鼠標上,食指有一搭沒一搭地輕輕敲著,指尖與定製的鼠標發出啪嗒啪嗒的脆響。那進入跳轉界麵的電腦屏幕上映射出她怎麼也下不去的嘴角。
今天的嘴角比AK還難壓。
Fade真有意思。
她打遊戲不似一般人。
遊戲讓人上頭是因為其中充滿了各類刺激,對於勝利的渴望是最折磨人的一種。有些人在明知贏不了的情況下,隻會被好勝心衝昏頭腦,不管不顧地繼續。
可Fade不是。
她打遊戲打得很理智,就像她不是來玩,不是來享受這肆意的世界,而是來做某種奇怪的調查的。
“好噢。”陳意毫不遮掩自己的喜悅,“那下次打。”
Fade很不解:“你在高興什麼?”
陳意:“高興遇到你。”
這話她沒說假。
Fade默了默。
這沉默讓陳意有些拿不準對方的情緒,開始懷疑自己這話是不是說過頭了。可她的確隻是在講真心話。
就在她內心來回糾結的時候,Fade說:“你想打迷你競技嗎?我想試試。”
陳意用行動代替了回答。
她直接提交了隊伍申請。
巧合的是,一進mini戰場,2V2的局,對麵的ID眼熟得令人沉默。
【scar、莫離】
【scar、莫棄】
又是這倆口子!
Fade很困惑:“難道沒什麼人打這個嗎?”
陳意又被逗笑了。
遇到Fade以後,她覺得自己笑點比馬裡亞納海溝還低。明明Fade是很認真的說話,可她總能解讀出一種天真的諷意。
陳意明知故說:“也許吧。”
競技場倒計時結束那瞬間,名為莫棄的男角色就對著二人開槍。陳意給倆人上了個盾。她有意教F技術,提醒她閃避的同時,指導她按技能。
對麵這倆口子技術不算太差,問題就是沒腦子,基本無戰術,沒幾下就被陳意玩得團團轉。
眼看敗局已定,男人又開始嘴炮。
scar、莫棄:“進步這麼快?Fade你開掛了吧!掛B!”
scar、莫棄:“還有那個——那個——”
陳意漫不經心地敲著鍵盤,一邊給F加血,一邊頗有餘力地打字:我ID這麼簡單不會念?
scar、莫棄被激怒,大喊:“姐姐彆打我!”
陳意:叫什麼姐姐?你算什麼東西?來跟我沾親帶故?
怕掉馬,人多的時候,她一般都不語音。光是打字就足以氣死對方。
scar、莫棄氣急敗壞,開始在對話框扣字回罵。他情侶scar、莫離也怒:“你們憑什麼罵我老公!”
scar、莫棄感動:“老婆~~”
“啪嗒——”
畫麵裡,戰損紅衣的禦姐扛著槍佇立,槍口隱隱生出的煙象征著子彈脫殼。
“聒噪。”Fade在語音說。
陳意鍵盤上回罵的字還沒打完,又聽Fade講:“你這遊戲名字還挺有妙處。那我該怎麼稱呼你呢?”
陳意原本是想打【老婆餅都沒你會喊老婆】,可惜手一抖,發出去兩個不帶標點的前兩個字:老婆
Fade退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