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晏:“沒事。”
司機也被嚇到了,回過神來罵:“那個人究竟會不會開車!誰在地下車庫這麼開!”
陳意跟著罵:“就是!趕著去投胎啊!有病!”
“沒事。”許晏看起來很平和,作為那個最差點被撞到的人,她反而顯得像個沒事人,“陳意,過來點。”
許晏對陳意說。
剛剛一下靠那麼近,又一下撤退太遠。
陳意聽話地往許晏麵前挪,心裡七上八下地打鼓,不知道許晏到底要做什麼。
近了一些,許晏說:“抬手。”
陳意兩手舉高,與肩平行,這姿勢跟過安檢一樣。
“冒犯了。”許晏說完,手往陳意的腰上去。陳意都來不及閃躲,許晏的指尖已經碰到了她的衣服。那是一件灰色的襯衫,很簡單的很基礎的款式。布料不算厚,隔著那一層,陳意清楚地感知到了許晏手觸碰上來的力度與溫度。
她的動作很輕,在腰間擦過一道羽毛的痕,又撩起衣服,稍稍拉開她的褲子。
陳意臉紅得不行,聲音都變水了。
“主編——”
這算什麼?!
職權霸淩嗎!
許晏的指尖裹在衣服裡,順著被拉開的褲子縫隙往下一戳,又跟轉人台一樣,把陳意來回翻麵,整理了下她的衣服,調整了下腰帶。
“好了。”許晏鬆手,用欣賞作品的眼光看著陳意,“順眼多了。”
陳意:“......?”
她低頭一看,襯衫被紮進褲子裡,許晏精心調整過褶皺的弧度,雖然隻是一個細節,但從黑色的汽車玻璃貼膜上看,她整個人穿搭的時尚度的確是提升了些。
“平時對你沒要求。”許晏說,“今天不一樣。”
“這個也戴上。”許晏從包裡拿出一個小巧精致的胸針。
陳意腦子霧蒙蒙的。
許晏晃了晃胸針:“需要幫忙?”
陳意趕緊搖頭,雙手上前接過胸針。
開玩笑。
要是讓許晏幫她戴胸針,那她脆弱的小胸脯豈不是要受到女魔頭的製裁了。
“謝謝許主編。”陳意狗腿地道謝,自己哢哢兩下把胸針戴好。
許晏蹙眉,沒忍住,還是上手幫忙調整了下胸針的角度。
這是一款很好看的胸針,黑銀色為主基調,整體做了上下勾連設計,遠看過去像一輪黑銀色的月,彎彎的,又掛墜著幾顆特彆的寶石。
陳意瞧著很眼熟,一時半會卻又想不起來。
“上車吧。”許晏發話了。
陳意忙繼續往前座去,許晏說:“你想讓我隔著擋板和你討論工作?”
陳意汗流浹背:“哪敢。”
她拉開後座的門:“許主編請。”
許晏坐進去後,她也跟著坐入。整個人貼著右側車門,正襟危坐,仿佛與許晏之間的後座扶手是什麼不可跨越的楚河漢界。
許晏沒在乎,上車後整理了下東西,拿出一個平板遞給陳意:“等會我們要去見一位設計師,這是她的資料,你看一下。”
陳意接過:“主編,我需要做些什麼呢?”
許晏想了想:“跟著我就行。”
陳意樂得自在:“好勒!”
車一路往外走。
那設計師住在城郊的庭院,車穿過繁雜的人群,庸擾的鬨市,進而駛入無人之地。
原本兩邊的高樓大廈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高大的樹木與或荒廢或豐茂的良田。
再往外,就是一片鄉野庭院。
陳意:“我去!”
閉目養神的許晏睜開雙眸,問:“怎麼?”
陳意:“這不是緣分嗎!”
她手一指,前擋風玻璃正對著的,停靠在那鄉野路邊的正是那一輛在地下車庫超速違法行駛,並且有惡意衝撞嫌疑的跑車。
許晏冷聲道:“在路上踩到狗屎也能算緣分?”
陳意反應了下,繼而撲哧笑出聲。
她倆下車的時候,正巧碰到豪車的主人走出來。是個打扮得很人模狗樣的男人,瞧見許晏,自以為風流倜儻笑著,走過來:“許主編,好久不見啊。”
許晏難掩厭惡,沒回答。
陳意跟在許晏背後,心想:這有故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