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生了兩子一女,大兒子早已成家,整天忙著生意,十天半月見不得一麵。二女兒早已遠嫁,不在身邊。隻有這個小兒子,不需要繼承家業,一直養在身邊,真真兒是眼珠子似的疼。
更何況唯有小兒子,春天吵著要給娘最美的鮮花,夏天要帶冰飲子,中秋要贏最大的花燈,冬天親自去射狐狸做圍脖,比起其他的一子一女,貼心了不止一點。
抓住兒子的手,看見他手上被韁繩勒出的血痕,沈母心疼地問道:“痛不痛?”
“娘,沒事,男子漢大丈夫怕什麼疼。”沈瑜背地裡疼得呲牙咧嘴,麵上卻還是一派雲淡風輕。
沈母稍微用勁兒一按,他不由得“嘶”了一聲。
“我還不知道你,若錦,去拿那支玉瓶裡的膏藥。似鍛,去打盆乾淨的水來。”
若錦似鍛應聲而去,一會兒功夫就拿了過來。
沈母親自抓著沈瑜的手洗乾淨,細細地把藥抹勻。
“唉,瑜兒,念在你這次沒什麼大礙的份上,就先饒了你這一回。往後你萬不可如此,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你這是要了挖了娘的心肝兒啊。”說著說著,沈母的眼淚連珠似的滴下來。
看見沈母落淚,沈瑜心裡揪成一團,“娘,兒以後一定保重自己,再不叫母親傷心。”
“去吧,去看看救你的那人如何了,好好答謝人家,不要吝嗇藥材,娘給你從賬上先支五百兩銀子,你拿著用,不夠娘再給你補。”
沈瑜見母親展顏,終於鬆了口氣,這次的事總算揭過去了。
“知道了,娘,那我先走了。”
沈瑜一走,榮華堂裡靜得落針可聞。
沈母輕輕放下茶杯,“哢噠”一聲,仿佛一道春雷炸響在耳邊,身後兩個丫鬟不由得一哆嗦。
“若錦,叫吳管家去查查今天少爺的馬是怎麼回事?查出結果來你知道怎麼做。”
陽光透過窗欞照在屋內,細碎的灰塵在陽光中翻飛。
沈夫人的臉在陰影中晦澀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