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從唇邊留下,明明隻打濕了衣領,可上半身卻都是水跡。
飽滿結實的胸肌,緊實有致的塊壘若隱若現,其餘凸出的地方也清晰分明。
“該死!”霍城握緊手中的茶壺,想起夢中那雙白皙修長的腿,雙丘挺翹,腰又細又韌,隨波起伏時活色生香的臉龐,不是沈瑜又是誰!一陣氣血湧動,手上用力,茶壺無聲碎成幾瓣。
窗外明月高懸,如同一盤明鏡,照見他的內心。
有些感情如一團暗火,越是壓抑,越是熾熱。
想起白日裡沈瑜給他的荷包,他轉身找出,拿在手中細細摩挲之後,打開倒出一把金錁子來,足有二三十個。
這金子對普通的家有臥病老母的護院來說,已是十分富裕。
“嗬。”
他笑了一聲,不知是諷刺還是苦笑,隻是睜眼直到天亮。
歡愉的日子普通卻流逝得極快,回到府裡的沈瑜總會恍惚,莊子上的七天是真實存在的嗎?
為何一個人能有如此大的變化?
在那裡,他能感受到霍城的喜怒哀樂,能發覺他的目光總會趁自己不留意,停駐在背後,能看見他因為喜悅挑起的眉梢,回府後的他卻如同一塊寒冰,除了冷漠再無其他。
沈瑜對著被他取名為玄圭的黑兔歎氣,“他究竟怎麼了,小福不會多嘴告訴我爹娘的,難不成是我表現的不夠明顯?”
玄圭叼來一根菜葉,好似在讚同他。
第二天一早,沈瑜就以要畫人像的名義把霍城叫到書房內。
“你坐這兒,不要動。”沈瑜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我也不是沒脾氣!他惡狠狠地瞪了霍城後背一眼。
沈瑜臉上雖不帶笑意,可眼神卻似有溫度。
隨著一筆筆落下,霍城額頭逐漸滲出汗珠,牙關緊咬,脖子上青筋暴起。昔日站一天也不會有變化的中軍衛高手,如今坐著,不過短短一個時辰,居然支撐不住。
空氣中落下了層層蛛網,這蛛網好似沾了蜜糖,粘稠地裹住二人。
“少爺,畫好了嗎?”一道沙啞的聲音在房中響起。
“等著。”
不知過了多久,霍城終於聽到天籟之音。
“畫完了,待我潤色後晚上給你。”
“是,少爺,在下告退。”他急不可耐地起身,匆匆逃避出書房。
天色微沉之際,霍城聽到了敲門聲。
“鄭護院,少爺命我給你送畫。”
門外站的是小福,“少爺還讓我轉告你,這畫你得獨自打開。”
“是。”他沉默地拿起卷軸,進屋放在桌上,蠟燭愈燒愈短,一雙手終於摸上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