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機智地拿出了一包花種:“鐺鐺鐺!這是我剛剛特意買的啊!我知道那束花總會有枯萎的時候,但是我會養出一片永不枯萎的花田,那樣他來的時候我總能有花送給他。”
中原中也一拳錘在了旁邊的大樹上,樹葉颯颯落了四人滿頭。
除了安德三人的手機忽然都同時震動了一下,三人看了一眼來信然後互相對視。
中原中也一把抓住安德的後脖頸:“沒時間聽你的胡說八道了,要走了,接下來可是重點環節。”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挑釁的眼神看向太宰治。
剛才的信息來自各自的隊伍,森鷗外和福澤諭吉居然不約而同地在同一個地方相見了。
安德有些不耐煩地推開中原中也:“有首領你就足夠了嘛,反正你之前不就是一直貼身保護先代首領的嘛,我本來就隻是負責後勤的啊——”
天知道,本來他的工作情況可能隻有年終聚會的時候才能見到乾部等人,尤其先代首領太宰治鮮少出沒。所以在太宰治在位期間,安德與太宰治的相見大概也隻有區區三麵吧。
其中一麵還包括了太宰治跳樓。
可是自從那該死的天台後,先不說突然冒出來了三位首領,現在見到他們的頻率可謂是直線上升。
“什麼?”X2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雖然隔得遠遠的,但是絲毫不影響他們兩個人對著對方大罵。
“為什麼要小蛞蝓來保護我啊!”X“為什麼我要去保護那條青花魚啊!”
安德痛苦地抱起自己的腦袋,為什麼啊,他不過又是說了一件最平常不過的事情嘛,首領和先代首領怎麼又吵起來了!
“啊啊啊——”安德尖叫起來,他站在兩人中間伸開雙手,起碼有距離可以讓這兩個人不打起來,“你們不要在這裡打架啊,首領!你要是一動手,這裡絕對會被毀得什麼都不剩的!”
中島敦渾身的汗毛豎起又放下,一觸即發的場景居然瞬間被安德的一句話給安撫了下去,起碼自己的直覺告訴自己已經無事發生了。
中原中也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情,問安德:“你這家夥,你不會到現在都不知道他現在是偵探社的人嗎?”
安德大震驚,吃驚地看向太宰治:“這是真的嗎?如果先代首領加入了偵探社,那是不是意味著整個港口mafia都隸屬於偵探社了呢?”
中原中也原地生悶氣,太宰治哈哈大笑:“森先生對於這件事情一定會開心的。”
中原中也敲了敲安德的腦袋,也不敢用力,生怕把對方的腦袋敲得更壞了:“我回去一定立馬給你找個醫生。”
安德已經蹲在地上開始挖土了,他一邊挖一邊問:“所以先代首領在沒有當上首領之前就加入了偵探社啊,發生了什麼,是因為織田先生嗎?”
這隻是突然想起來的一個人名,當初在天台上恍惚間聽到的隻言片語又浮現了出來。
在安德的記憶裡,和偵探社有關係就隻有三個人,銀的哥哥芥川龍之介,神秘男人織田作之助,以及傳說中的社長福澤諭吉,剩下的人安德就沒有什麼印象了。
太宰治眯起眼睛:“真有意思,你是從哪裡知道他的?”
安德搖頭:“首領你的記憶越來越差了,是你讓我們去監視他的了,你不記得了嗎?”
中原中也抓頭:“啊,我讓你去監視誰了?”
一直被安德古怪的稱呼給叫習慣了,一時之間還以為安德是在和自己說話。
太宰治微微後仰,之前關於安德的報告中,所有的結論都是認為他有一些精神錯亂。如果不是呢?如果關於對方說的話都是真的,那麼就很有意思了。
催促的短信有一次發了過來,中原中也瞪了一眼太宰治然後對安德說:“你最好乖乖呆在這裡,我去首領那裡了。”
安德頭也不回地招手。
太宰治看了兩眼安德,也帶著中島敦離開前去福澤諭吉那裡。
太陽漸漸西沉,在霞色布滿半邊天空的時候,剛種下的花種就已經等來了希望中的人。
人影照到了自己眼前的泥土,臟兮兮的安德抬起臉,驚喜的笑容下一秒又變得失落。
他說:“我知道你會來找我,所以我想在最美的地方和你相見。可是我現在——”他舉起臟兮兮的雙手,委屈地看向眼前人。
費奧多爾站定在原地,遠處的海風吹動他的發絲與鬥篷。
落日的光讓他微微眯起眼睛,他根本就沒有看清安德舉起的雙手,低頭才看到翻動的泥土:“您在做什麼呢?”
安德趕緊使用[泉水之壺]清洗了一下自己的雙手,舉起那束紫羅蘭:“我覺得它的顏色和你的眼睛很般配,你喜歡嗎?如果你喜歡,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費奧多爾瞟了一眼紫羅蘭,沒說喜不喜歡,隻是問:“他們沒有告訴您我的名字嗎?”
安德羞澀地笑:“但是我想聽你說。”
費奧多爾像是在看一個謎團一般看向安德,這個人帶著莫名的感情接近自己,到底是想要做什麼呢?
安德高高舉起紫羅蘭,用力過猛導致揮舞的過程中紫色的花瓣隨風飄揚。
他九十度鞠躬喊著:“我!我喜歡你!請和我交往吧!”
費奧多爾沉默,這是他從來沒有設想過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