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樣。”太宰治幽幽地看著對方笑,“對你有著強大誘惑力的東西,你怎麼能夠確定不會殺死你呢?”
安德迷茫地看著對方,感覺對方是在說巧克力,又好像在說什麼彆的東西。
太宰治不打算說更多了,領頭往彆墅裡麵走了進去,順便給剩下人解釋為什麼兔子會被巧克力殺死:“雖然它們的繁衍能力和咬合力有些超出一般,但是究其本質,不過也是兔子罷了。並不是巧克力對它們有毒,隻是兔子都不能吃甜食。”
隻不過這些兔子的智商還是不夠高啊,即使看到了同伴死亡的身體,還是會堅持不懈地去吃巧克力。
起碼知道了這一個弱點,就算是兔子再次繁衍數量多了也可以輕鬆解決了。
中島敦還在揣摩:“真是奇怪啊,明明隻要不吃,明明也看到了同類的死去,居然還是衝上去吃巧克力。它們難道不知道不吃就可以活下來了嗎?”
“因為即使知道,但還是忍受不了誘惑。”立原道造雙手背在腦後,慢悠悠地說道。
眾人若有所思,隻有安德一人毫無反應。
安德興致高昂地往彆墅裡麵衝了進去,整棟彆墅幾乎都被兔子破壞得差不多了,坑坑窪窪的桌椅遺落在地上,還有一些已經被臟汙的食物。
安德隨意看了一眼,然後繼續往二樓衝上去。
太宰治和中島敦是唯二兩個還關心一點正事的人。中島敦迅速搜查了一下周圍的東西,遺憾地搖頭:“太宰先生,看起來費奧多爾在離開前已經把所有的資料都帶走了,就算遺留下來的也被兔子破壞的差不多了,沒有什麼重要的剩下了。”
太宰治點了點電腦,把被咬斷的電腦線想辦法又接了上去,打開電腦第一麵空空如也。中島敦隻看到太宰治隨意按了幾個鍵盤,幽藍的屏幕開始跳躍不同的數字。
太宰治好像已經看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沒一會又關掉了。
中島敦疑惑地問道:“太宰桑......?”
太宰治優雅地站了起來,微笑著說道:“讓我們看看安德現在又跑到哪裡去了吧?”
走上二樓,就看到立原道造一臉嫌棄地站在一間房間門口。
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安德正癡迷地趴在床上,然後把被條揉成一團嗅聞,臉上全是蕩漾的笑意。
四人:......
中島敦尷尬地說道:“我想,這應該就是費奧多爾先生的房間了吧。”
安德連連點頭,頭發都隨之飛了起來:“沒錯!啊——,被子上都是他的香味。”
立原道造趕緊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他害怕自己再看下去就要吐了:“我一定要找機會去給他看個眼科醫生了,受不了實在是受不了了。”
與此同時在新的安全屋得知自己舊安全屋被闖入的費奧多爾:......
果戈裡看著監控視頻笑得渾身抽出不停:“他可真有趣,陀思,他是你的新朋友嗎?”
也湊過來看熱鬨的西格瑪反應倒是和立原道造差不多:“他看起來,精神不太正常啊。”
費奧多爾本來隻是由於報警係統所以想看一下到底是誰破解了他的電腦,看到太宰治他不意外。看到安德的行為,雖然有點超出想象,但還是能夠解說。
這是一個極為隱秘的攝像,就連電線都是特殊製造的,一般來說,很難有人能夠發現它。
但是,角落裡的太宰治忽然抬頭,朝著隱秘的攝像頭做了一個鬼臉,憑空做了一個剪刀的手勢。
監控瞬間黑屏。
費奧多爾輕哼了一聲,反正那棟彆墅裡麵已經全是垃圾了,他們願意怎麼弄就怎麼弄吧。
果戈裡直起腰,低低笑了笑幾聲,聽起來不懷好意。
西格瑪古怪地望過去,就看到果戈裡盯著自己的眼神,直覺告訴自己不是什麼好事。他連忙後退了兩步,警惕地問道:“......你想乾什麼?”
果戈裡拉著西格瑪瞬間消失在原地。
費奧多爾輕皺眉,但沒有打算去管果戈裡的胡思亂想。隻是自己的耳邊終於清淨了,他又可以忙自己的事情了。
......
這一段時間大家都很忙碌,各種分析研究,福澤諭吉也是剛剛結束一場新的會議,有些疲憊走出辦公室。
很意外,深夜了,江戶川亂步居然還呆在他的位置上。
“亂步,還沒有回家休息嗎?”福澤諭吉問道。
江戶川亂步趴在桌子上,麵前放了一袋彩虹糖,各種彩色的糖果倒了出來,他無聊地把糖果按照顏色分成了一堆一堆。
福澤諭吉深知養大的孩子是什麼個性,他隨口說道:“不要浪費食物哦,亂步。”
江戶川亂步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手臂疊在一起,把腦袋埋了起來,拉長了聲音懶懶地回答道:“我知道了,社長——”
是個傻子都可以看出來他狀態不太對了。
福澤諭吉關切問道:“是最近工作太忙了嗎?我帶你去吃紅豆年糕湯吧。”
“我不想吃。”亂步悶悶的聲音從下麵傳了出來。
好吧,這一定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了。
福澤諭吉就這樣沉默地陪伴在他的身邊,一直等到亂步說話。
過了很久,亂步才緩緩地抬起頭,他說:“社長,如果這次的事情越來越嚴重了,該怎麼辦?”
福澤諭吉看向窗外的世界,偶爾間好像看到了危險的生物迅速飛過。
福澤諭吉不是一個喜歡在事情沒有肯定結局之前就打包票的男人。但是這一次,他居然肯定地回答道:“不會的,亂步,我們一定可以把這次的事情完美解決的。”
也許是這一次空前絕後的三方合作讓福澤諭吉有了信心,又或者隻是想要給眼前這個突然陷入迷茫的孩子一點光芒。
福澤諭吉這次給出的答案非常肯定。他很難得地開了一個玩笑:“亂步,你難道是對自己不自信了嗎?”
“才不是呢!”
亂步低頭,手指輕輕撥動著一顆綠色的糖果,他悶聲問:“社長為什麼不答應福地大叔的計劃呢?明明是很好的計劃,而且那個人,他是不可控的。”
福澤諭吉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他先問道:“亂步,你認識安德嗎?”
亂步側過了頭,說道:“我不認識。”聽起來他的語氣有些生氣。
福澤諭吉也不拆穿,先回答他之前的問題:“亂步,就像我們會接納太宰,會接納鏡花一樣,那就是問題的答案。安德並非有意識地想要釋放出那些不知名的怪物,他也是受害者,我們應該一起找出問題的解決辦法,而不是選擇犧牲一個人來達成結局。”
“社長,終結一切的辦法有且隻有一個。”亂步的綠眼睛裡洋溢著悲傷,“這是我的朋友告訴我的。”
福澤諭吉看著少年的頭發,緩緩搭上對方的肩膀。
江戶川亂步迷茫地抬頭看向對方。
福澤諭吉緩緩說道:“我所知道的亂步,才不會陷入這樣的死局。亂步,你現在好像是被什麼事情給困住了,它遮擋住了你的眼睛,所以才會讓你產生這樣無計可施的錯覺。但是,亂步。”他的語氣變得格外堅定,“靜下來心來,你一定可以找到解決辦法的。”
亂步呆呆地看著對方,然後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真是的,社長你明明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啊!”
“因為我相信著你,亂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