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無可退 “大人,我怕。”(2 / 2)

怎會是醫館後院!

餘安動了動脖子,瞬間傳來一股疼意她當日分明是在底下夾層的密室裡,一種猜測慢慢浮現——

她當時定是被人打暈的。

隻是,那人會是誰?孟紙鳶嗎?

“大人,我身上可有——”話音戛然而止,看著男人冷硬的麵容,餘安頓了頓,沒有將竹簡的事情說出來。

她暗暗垂眸,雖然竹簡上寫的孟家才是幕後黑手,但呈給皇帝的依然是首輔陸閔,陸家依然和其中有著聯係。

眼下,無論是醫館的命案,還是虞家的冤案,她都拿不出具體的證據來。

至於陸允時對她的態度,也值得深究。

時隔十年,記憶中的少年郎又豈會是當年那般驕矜赤誠。

自她上京以來經曆的種種,足以看清麵前這個男人,並非隻是表麵上那樣狠厲,其實他心思細膩,有城府,有手段。

再者,這次西域之行,她又怎知他沒有查出些什麼來。

這樣一想來,餘安隻覺前路一片茫然,看不清的四周遍布荊棘,稍有不慎便會陷入進去。

她如今的處境,越發岌岌可危。

她話鋒一轉:“我身上可有取下來什麼東西?”

少年的聲音軟軟糯糯,像是個貓爪子在人心上撓似的。

陸允時一雙幽深的眸子閃過一抹笑意,“葉衾昨夜才將你抬回來,隻脫了外麵一層外衫,裡麵有一個叫做藥囊的東西。”

果然,竹簡不見了。

餘安眉心微蹙,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竟然不翼而飛,巨大的自責與惱怒從心底浮起,呼吸不由變得粗重急促。

少年微隆的胸脯起起伏伏,不過外麵罩著一層寬鬆的裡衫,倒也瞧不出裡麵其實藏著一對香酥白兔。

餘安心裡失落至極,不死心地又問了句:“沒有彆的了嗎?”

男人眸光一閃,他了解餘安不是隨便胡亂詢問的人,他既然問了,那必定是還有什麼重要的東西。

但少年小心翼翼地試探語氣,讓他心底不虞的同時,又有些奇怪。

陸允時不動聲色:“無。”

聞聲,餘安暗自歎了口氣,忽然耳畔被貼上一個硬.硬的東西,倏地那凸.起的東西動了動:“問完了嗎?問完了,那便輪到我來問你了。”

是陸允時的喉結。

餘安咬著唇,羞得想要躲閃,可是耳根傳來的溫暖讓她安心,那股冷香氣息帶著魔力。

可下一瞬男人忽然的問話又讓她慌了神。

“我聽葉衾說了,藥囊......是本案的關鍵線索。”陸允時右手悄悄翻轉,似是不經意般捱著餘安的尾指,輕輕摩.擦。

“但這藥囊是西域之物,你為何這麼清楚。”

陸允時嗓音低沉,幽幽語調傳入懷裡微微發抖的人耳裡,手心也從腰間緩緩挪到少年尖細的下巴上,指腹輕掃唇線。

而後,那雙冷情的薄唇慢慢俯下,登時手裡的人小力地反抗著,紅紅的圓圈委屈至極,陸允時停在了餘安紅唇的上方一寸。

“餘安,我從來都未曾問過你,你究竟是不是來自西域?”

“咯噔”一聲,餘安心臟猛然停住片刻,男人循循善誘的語氣卻是在逼問,叫人退無可退。

男人那雙鷹隼的雙眸如同看見了要僥逃的獵物,溫柔的眸裡射出寒光,氣勢逼人。

倉皇之下,餘安猛地閉上眼睛,酸軟的雙臂環上男人挺直的長頸,將心虛的小臉埋在那人的懷裡,竟是可憐兮兮地開口:

“大人,我怕。”

陸允時身子猛地僵住,方才逼問的氣勢,像是被炸破了的氣球,登時癟了下去。

脖頸處傳來的陣陣熱意,還有少年撒嬌似的動作和語氣,直叫曆來鐵骨錚錚的男人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