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安白皙粉嫩的臉頰有些僵硬,眼神怔愣,掐在陸允時手背上的指尖下了狠勁兒。
瞬間,幾個彎月形的甲印刻在了男人青白的手背上,深陷進去的皮膚充了血。
小腹間的抽搐越來越明顯,餘安大氣都不敢喘。
上京之前,她為了掩蓋女兒身份,不得已從醫書裡學了那阻緩女兒家月事的方子,從每月一回變成三月一回。
她竟然給忘了!
偏生小日子竟然是在今日這時候!
醫書上寫著,阻緩女兒家月事乃有違天道,逆而行之,隻要用了此方之人,每回來月事都會量多且腹痛難忍,長久下去更是難有身孕。
不過身不身孕的餘安才不在乎,眼下,得阻止陸允時要抱她大腿的那隻手啊!
陸允時手背上傳來的刺痛,他微斂著眸子往下望去,隻見少年露在被褥外麵的雙腿在微微發抖。
雖有裡衫罩在外麵,卻依然能透過輪廓瞧出那是一雙修長纖細的腿。
陸允時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稍一用力,趁著餘安不注意便將人一把打橫抱起。
少年身子輕的不像話,端在手裡像團軟乎乎的棉花,掌心觸碰到的地方似帶著彈性兒,叫人愛不釋手。
“彆——”
餘安在身子騰空之時,猛地收緊小腹,渾身無力此刻也被嚇得有了精氣神,連忙側頭看著床榻,還好仍是月白純色,並不曾染上血跡。
“早些時候已命人備了水,”懷裡的熱極不安分,扭來扭去,像隻不聽話的貓,陸允時抬手顛了顛,“彆亂動。”
餘安羞憤欲死,被輕輕放坐在一旁的小凳上,一旁是霧氣彌漫的浴桶,餘光一撇,清澈見底。
她羞的閉上了眼睛,兩手緊緊揪住衣擺,“你快些出去吧,我......我自己沐浴。”
聲音小如蚊蠅,最後的幾個字便是直接哼哼。
陸允時站得筆直,修長的身形和那清冷俊逸的麵容,端的倒是一副正人君子模樣,可餘安總覺得這廝......就是登徒子。
先是不管不顧親了她,再是沒臉沒皮的要幫她沐浴。
她偷偷抬眼看向陸允時,卻發現那人那雙深邃的眼眸正向她望來,卻在眼神交彙時,倏地移開了眼睛。
偏頭之際,側臉上的紅暈一閃而過,隻留給餘安一個冷硬的棱角。
隻見陸允時兩手,背在身後,轉身向外走去,“有事喚我。”
眼瞧著人影快消失在那屏風之後了,身形偉岸的人幽幽地道了句:“本官是正人君子。”
聞聲,餘安竟覺得有些好笑,嘴角的梨渦淺露。
她抬起兩條白皙的雙.腿,跨進了煙霧繚繞的浴桶裡,身子沒入在時不時蕩起波紋的水裡,溫暖的感覺使她漸漸安下心來。
靜謐無聲的環境,餘安慢慢思慮著事情的走向,以及接下來她該如何應對。
陸允時顯然是在西域查到了些什麼,但看他麵對她時的樣子,卻又不像是發現了她的真實身份。
他去了西域山穀,定也進了她和師父住的竹屋。
她在那裡住了十年,儘管後來以男兒身示人,但依然會留下些關於虞桉的影子,莫非......陸允時誤會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