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成夫妻查案 “抗命自當受罰——吻你……(2 / 2)

淡青色的襦裙,輕絲羽動,空靈仙逸,一顰一動之間裙角翻飛。

裙身將少年纖瘦卻又曼妙的身姿襯托得淋漓儘致,儘管未露出分毫白皙的皮膚,但僅那一處雪頸便叫人挪不開眼睛。

待那張熟悉卻又陌生的臉抬起時,陸允時呼吸一窒。

太像了。

餘安緊張到口乾舌燥,兩隻手一會兒扯扯袖子,一會兒扒拉下胸前的外衫,走路時故意用著男兒姿態,生怕陸允時瞧出些什麼。

不過,好在這件衣裳包裹得較為嚴實,裹了胸的前襟倒也看不出什麼門道來。

頭頂上方射來的那道視線,強烈到無法忽視,餘安硬著頭皮抬眸,卻被男人眼裡熾烈的熱意給嚇退了幾步。

他在審視她。

許是心虛,餘安莫名覺得後脊背發涼,身上穿得這身衣裳像是個燙手山芋,心底竟然開始生出些後怕的想法來。

雖容貌有了變化,但重穿女裝,會不會因此喚醒陸允時在深處的記憶,繼而想起她來?

不過很快,男人吐出的話就打消了她的念頭。

“你肚子上的肉,瞧著倒也不是很多。”

餘安糾結萬分的手一頓:“......”

迎上眼前人不解的眼色,陸允時耳尖悄紅,麵色卻佁然不動。

“勉強能看得過去,姿色平平。”

*

乞巧夜張燈結彩,才過酉時半會兒,湖心亭中飄滿了花燈。

餘安一手拎著白兔燈籠,一手拿著花燈,走在湖心亭外。

倏然,亭中一出挑的紅衣身影立於廊前,正是孟紙鳶。

遠遠望去,孟紙鳶應是在將手裡的花燈放進湖裡,隨後掌心合十祈福,餘安歪頭,不禁有些好奇她會許個什麼願。

轉睫間,隻見方才雙眸緊闔的女子,忽然睜開雙眼朝此處看來!

餘安雙眼睜大,連忙往後一躲,順勢拽著一旁的陸允時閃到柱子後麵。

“好險。”

餘安探頭望了一眼,發現孟紙鳶不知何時帶上了帷帽,靜靜地坐在廊道那處賞燈,沒有起身離去的意思。

她這才舒了一口氣,“大人,方才差一點兒就被看到了,想不到孟紙鳶隔著這麼遠都能有所感應。”

“她方才戴起了帷帽,許是怕旁人偷窺她,如此正好,也便於我們盯著她。不過,我見她神色坦然悠閒,好像並沒有刻意等人的樣子。”

懷裡的人一句接著一句往外蹦,說話談論的模樣活潑靈動,梳著單髻的步搖輕輕晃動。

但他覺得那處彆上一根杏花簪更美。

“大人,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那個背影有些奇怪。”

陸允時聞聲將視線移向不遠處的湖心亭,戴著帷帽的孟紙鳶背對著他們,但那處背影卻有一股說不上來的詭異和僵硬。

他伸出手牽住餘安,“去看看。”

湖心亭隻有一條廊道,廊道通白玉石橋,所以儘管隻是隔了一條河,但去到那湖心亭得走上一回兒。

白玉石橋又稱情人橋,一步一階梯,寓意著攜手度過餘生。

餘安先前聽明鳶提起過,白玉石橋被兩旁大樹遮擋,環境清幽寧靜。

但獨獨每年乞巧節時,都會有許多癡慕少年郎君的小姐來祈福,亦有互許終生的男女相會,熱鬨非凡,步步皆燈。

但今夜卻截然不同。

漆黑的夜空點綴著幾顆亮星,湖麵上時不時拂過涼風。

從邁上白玉石橋的第一步起,餘安便覺不對勁,不僅因今夜白玉石橋的寂靜,更因身旁的人。

一縷月光散落下來,照在陸允時緊繃的側頰。

男人神色有些凝重,握住她的掌心也在不斷收緊。

忽然,男人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來了。”

餘安怔愣,來了,什麼來了?

*

大理寺。

“老劉啊,今夜休沐快些回去吧。”一衙役裝扮的老漢道。

“屍首還放在斂房,應該無事兒吧,近日輪到誰來值守來著......”劉捕快關上斂房的門,二人邊走邊聊。

“是那個叫餘安的小子值守,也不知跑哪去了,哼!定時跟著那陸允時瞎跑去了!”

“算了不管,到時候出了事兒,下詔獄受刑的可是他......”

二人身影漸行漸遠,斂房處在大理寺角落,入夜無人時,僅聞風聲。

忽然,一旁的樹叢中竄出一個黑影,那人悄無聲息進了斂房。

半晌,一場大火熊熊燃起——

頃刻間,大理寺斂房火勢彌漫,斂房內的屍首還未燒成焦炭,竟然化成一堆粉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