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你會端水嗎？不要怕，我是本書係統！]

烏眠癱在岸邊曬太陽時，她的腦海裡忽然出現一道孩子般清亮的聲音。

本書係統？她是穿到書裡的世界了？

這讓烏眠很是費解，作為一個水鬼，她將腦袋浸到水裡冷靜一下，結果還是聽到了這個自稱是係統的聲音。

[咳咳，我是本書係統，即將帶領你走向巔峰！]

烏眠沉默了，腦子裡產生了各種疑問後，她看著虛空，發出水鬼質問。

“你好，既然是穿書係統，你為什麼現在才找到我？也有兩百多年了吧。”

[……呃，那什麼，好飯不怕晚。先苦後甜不是？]

“你該不會以前找錯人了吧。”

[不是，你聽我解釋，以前還以為本書的原女主能順利誕生，但失敗了。]

烏眠覺得係統的話過於抽象，但略微一想，她不就是備胎麼。

她現在穿越的這個世界也不科學，於是，她短暫地回憶了一下自己的三生三世。

第一世她出生在重男輕女的家庭，爸媽生了四個女兒一個兒子，她排在總受夾板氣的第三。

她為了攢大專的學費，在高中畢業後就積極兼職賺錢，想著以後入學學一門手藝好謀生。

她讀書不厲害，但是乾活很麻利，也算是一個特點。對自己的原生家庭，談不上恨意滔天，但也不是愛意滿滿。

看中省城裡一個大專的養殖專業，學費不算低，她就去自己打工。

暑假以後，錢是攢了點，但這錢的一大半都被家裡人哄著拿去給弟弟投資了。比如買好吃的，好穿的，還有很多課輔資料和線上的網課，好在她讀初二的弟弟成績很好。

家裡人覺得這些錢給她讀貴一點的大專可惜了，不如投資給弟弟的學業。

烏眠的錢沒了一大半，但也沒氣餒。

倒黴的是，她準備重新籌款時，路上被一個騎電動車的老人撞進了鎮上的河裡，手機也撞飛。

對方害怕，撞了人就跑了。

烏眠昏死在河邊，頭朝水中，腳在岸上，於是她在小河裡淹死，無比戲謔心酸。

再次醒來後她就穿越了，還投胎了。

第二世，烏眠依然是個普通女孩子，還是在重男輕女的家庭，並且更嚴重了。

家裡窮得揭不開鍋，所以她被賣到了大戶人家做下等丫鬟，從六歲開始洗衣煮飯劈柴挑水做幫工。

烏眠十九歲那年，差點成了通房丫鬟。

她這一世和上一世都長一個樣，清麗靈動，一張白皙透亮的鵝蛋臉搭上黑潤的杏眼，沒有攻擊性的一張好臉蛋，讓東家的小少爺一下看中。

還以為能通過比較原始的方法改變一下命運，結果不巧，那段時間她染病，一病不起差點死翹翹。

這家的夫人覺得讓她當通房丫鬟可能會招來晦氣，於是作罷。

沒能飛上枝頭也無所謂，烏眠端的就是心態好，繼續做粗活。

三十歲那年，她自己攢夠錢，得到了自由。

烏眠沒想過回去找這一世的家裡人，畢竟當初她被賣的那筆錢，就算是報答養育之恩了。

她在路上聽到一個道士說，傲來國海外有一仙島，彙聚天地之靈氣，很適合養老。

她覺得還挺玄乎的，也認為那個傲來國有點熟悉，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

心中生出幾分好感，她給道士付了錢，買下了地圖，於是打算出海去尋找傲來國。

上輩子，這輩子，都沒出過海，現在去看看大海也是極好的。

然而造化弄人，烏眠帶著盤纏想去找海外仙島定居時，她乘坐的貨船被一夥窮凶極惡的江洋大盜給劫掠。

烏眠假裝嘴歪眼斜腦子不好，於是和許多無辜的船工、乘船的百姓一樣，被推下河裡喂魚了。

如果不扮醜，等待她的下場隻會更可怕。

這條船甚至沒能駛出河口，去往海邊。出海的夢破碎，烏眠第二世又是在水裡淹死的。

不知道是不是兩次都在水裡死的，她再一次睜開眼，這一世，竟然成了水鬼。

一個黑發紅眼的漂亮水鬼，還是原來的模樣，倒多了一抹陰冷的妖異氣息。

烏眠算是確定，這個世界是有牛鬼蛇神一說的。

剛當上水鬼的時候，她還不太習慣。她也需要吸取天地靈氣，也要修煉，還要吃，總之作為水鬼也要維持自身的存在。

她看到不少水鬼都是找了替死的凡人以後，就去投胎了。

回想自己做人的經曆，她覺得不如當個鬼，至少自在。就算要弄吃的，她在水裡馬上就能捉魚。

至於吃人？她拒絕做惡鬼。

做一個可愛的水鬼比做人舒坦，才不會想去投胎重來。

第三世，她最喜歡了。

有時候看到一些精怪想要變成人而拚命修煉，她會露出地鐵老人臉，但是尊重祝福。

尤其她的鄰居鯉魚精，為了一個趕考的書生要死要活的，還央求和烏眠一起演戲。

烏眠把書生拉下水，鯉魚精救對方，這樣就算是搭上線了。

“小鯉魚，祝你幸福。”

鯉魚精和書生離開的那天，在水裡冒出頭的烏眠送上誠摯的祝福。

鯉魚精也祝烏眠成為鬼王，稱霸幽冥界。她倒是沒有這種雄心壯誌，自在過活就好。

有的鬼怪野心很大，不但吃人害人，還會吞噬其餘的鬼魂壯大自己。管你是水鬼、吊死鬼、枉死鬼，統統吞並。

倒黴催的烏眠被同行盯上過，為了不被吞並，各種跑路。

她還被一些道士、和尚、捉妖師給誤會，以為是害人的水鬼，差點又被降服。

當水鬼也有一定的風險，但她能克服，要說她的致命弱點，也就隻有一個——火。

除去這些危險之外，烏眠很滿意現在的生活，保持現狀，慢悠悠地修煉，一切都很美好。

她現在換了條小河棲息，被這麼個遲到的係統給找上門，還說原女主沒誕生，讓她這個備胎來頂上。

水花將烏眠半透明的身體托起，她問道，“你剛剛說的端水是什麼？”

[哼哼，其實是端水大師係統，來吧，寶貝，和我一起攜手共進，共創未來吧。]

“……”過於熱情，讓她有些不適應。

烏眠露出看到推銷的微妙表情，轉身準備回水底去。

[彆走！你就不能聽聽嘛！萬一是個什麼好差事呢！]

兩世不順，也淹死兩次，好不容易混了個水鬼當當，以自己這狗運氣，怕不是什麼好差事。

“謝謝，但不需要。”

[烏眠！完成係統任務，你就可以得到一個許願的機會，什麼許願都可以！成為妖王、位列仙班、轉世成人、稱霸一方，都沒問題！]

好會洗腦傳銷，要是她第一世高三畢業那會兒，肯定就信了，隻要湊夠學費學一門技術就好。

當時她想去報大專的畜牧養殖專業，出來就能去親戚家的養殖場工作，待遇還不錯。

她以前在家裡務農，就幫過爺爺奶奶喂豬養魚，雖然數量不多。

可惜……

不想上上輩子的事了，烏眠頭也不回地沉入水底。

結果她完全低估了係統，對方已經綁定上她了，不管她躲哪裡，都能聽到這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