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向茵聽到陸芫說出‘小倉鼠’這個詞的時候,差一點以為自己剛剛說漏了嘴,後來才知道陸芫說的小倉鼠當真就是小倉鼠,而不是像自己那樣,隻是一句調侃的形容詞。
陸芫的手很巧,明明都是最簡單不過的東西,放在她麵前戳了十幾下,逐漸就開始出現了雛形。
圓乎乎的小腦袋,一雙黑亮的豆綠小眼睛,黃白色的圓團子,再加上一點點的細節,幾乎和客人發來的照片一模一樣。
宋向茵坐在她旁邊的位置,眼睛在陸芫的手指和對方的臉上劃過,她看到陸芫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手中的材料偶爾眨了眨自己修長的睫毛,聚精會神的模樣讓宋向茵有那麼一點點的心動。
小倉鼠姑娘不說話的時候,看著果然像個精致的玩偶。
“你做這個,能賺到錢嗎?”宋向茵不有的問她。
陸芫看了她一眼,緩緩點了點頭,一字一句的說:“能,但,不多。”
雖然不多,可也能賺個零花錢,緩解一下陸芫緊張的生活。
其實說實在的,陸芫孤家寡人根本花不了幾個錢,而且麵包店老板也會把做壞了沒賣出去的麵包分給陸芫,雖然味道會比較單調,可也省下了一筆不小的夥食費。
這麼算下來,她一個月其實花不了多少錢。
可一個人的日子總是無聊的,每天做著重複的事情,看著同樣的風景,走一樣的路回家,如果陸芫再不找點其他事情來做的話,她怕真的要與世隔絕了。
好在陸芫手巧,不僅僅是做麵包和家務,玩毛氈也有一些天賦,起初隻是想找點事情做並不打算賺錢,但總有客人會找上門做定製,一來二去陸芫也靠這個賺了一點小錢。
但手工娘都有一點困擾,那就是賺的錢基本上都投入買材料了,所以陸芫現在基本上是在毛氈上賺錢毛氈上花,一分彆想帶回家。
這樣窘迫的事情陸芫當然不會跟宋向茵說,隻把手中戳出來的小倉鼠拿了起來,拉著對方的手,把小家夥放在她的手心,一雙明亮的眼睛眼巴巴的看著宋向茵,似乎在詢問:做的好不好?
宋向茵覺得陸芫的眼睛實在是太會說話了,也許以後她都不用開口,光靠一個眼神自己就能體會那是什麼意思。
“做的挺好的。”宋向茵停止了自己胡思亂想,瞧著手上的毛氈玩偶,毫不吝嗇的誇獎她:“你是我見過手最巧的omega了。”
陸芫神色微微晃了晃,下一秒才勉強笑了笑,從宋向茵手中拿起那個小倉鼠,宋向茵感覺到對方冰冷的手指觸碰到掌心的感覺,涼颼颼的。
像剛從冰櫃裡拿出來的冰棒一樣。
宋向茵問她:“你冷嗎?”
陸芫露出了不解的神情,然後搖了搖頭,又把一直在腳邊打轉的小橘貓抱了起來,放在膝蓋上揉著小東西的腦袋,問宋向茵:“我,給它,也,做一個,好不好?”
宋向茵眨了眨眼睛,問道:“為啥?”
陸芫抬起頭,嘴角含笑的說:“送你。”
宋向茵愣了一下,低頭瞅了一眼這隻平平無奇的小橘貓,說實話她是有點猶豫的,畢竟宋向茵見過了各種各樣的寵物,隻要她想要什麼樣的得不到?
這隻貓雖說也是宋向茵要養的,可一時的同情心泛濫後,她又會覺得麻煩。
宋向茵就是這樣的人,偶爾會有同情心,可更多的是不想給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陸芫和小貓咪一直等著宋向茵的回答,但她明顯的猶豫讓陸芫的心逐漸沉了下來,緩緩低下頭摸了摸什麼都不懂的小貓咪,頓了頓才說:“我,就是,隨口,一說。”
宋向茵也覺得尷尬,摸了摸臉頰才說道:“我沒有說不要,隻是想著會不會耽誤時間,畢竟你做這個看起來也挺費事的,不然這樣吧。”
宋向茵笑了笑,對陸芫說:“貓是我要養的,所以做貓咪玩偶的錢我來付,這樣也不耽誤你賺錢,怎麼樣?”
陸芫搖了搖頭:“不用。”
“就聽我的。”宋向茵把小貓崽子從陸遠的腿上抱到自己懷裡,看著還是臟兮兮的小貓咪說:“我覺得它看起來適應的挺好,今天我們給它洗個熱水澡,然後你再給它做個毛氈玩偶,怎麼樣?”
還不知道自己即將被帶去浴室洗澡的小貓崽子甩了甩尾巴,夾著嗓子‘喵’了一聲。
陸芫偏頭想了想,覺得小臟貓的確應該洗個澡了,而且看它在這個家適應的挺好,應該不能應激,便點頭答應了。
宋向茵帶著小貓崽子去浴室洗了澡,小東西似乎並不怕水,濕透了的模樣也是亂糟糟的,緊緊抱著宋向茵的胳膊,陸芫就拿著花灑給它衝毛,簡單的清洗了之後,陸芫找來了一件不穿的衣服擦乾淨了小貓咪後,又拿出了吹風機給它吹毛。
從頭頂到屁股,再到柔軟的肚皮,陸芫都仔仔細細的給吹乾淨。
小橘貓依舊緊緊抱著宋向茵的胳膊,把腦袋埋在她的臂彎裡,似乎這樣就能抵禦吹風機‘轟隆隆’的吵鬨聲。
十來分鐘後,一隻洗乾淨香噴噴的小貓咪就弄好了。
原本臟兮兮的小模樣徹底變了樣,除了後背有一些橘白色的色塊之外,其他地方都是白呼呼的,特彆是四隻爪子和那軟軟的肚皮,白的就仿佛是一塊剛出爐的麵包芯。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