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和調酒師都拿不定主意,等著沈恙發話,然後就看見沈恙抬了一下手,是應允了。
小寧麵上一喜,急忙起身去將調酒師手裡調好的那杯酒端了過來,他端著酒杯的姿勢有些笨拙,但看得出來他是真的有意討好這位上將大人。
小寧跪在了沈恙腳邊,一臉仰慕地將酒杯俸到了沈恙跟前,沈恙接過酒杯,餘光掃了他一眼。
主動問話:“你成年了嗎?”
“成年了,剛成年的,您放心吧。”以為上將大人問的是那一層意思,小寧回答得很急促。
沈恙將杯裡的酒一飲而儘,上將仰起頭,喉結上下滾動,鼻梁高挺,眉睫密翹,漂亮得像昔日古希臘神話裡的神。
小寧望著他,眼中生了仰慕。
沈恙抬了一下手,對調酒師說:“兩杯。”
調酒師也不拖拉,拿著手裡調酒的工具繼續調了起來。
很快,兩杯酒被服務員端了過來,他接過來往自己前麵的桌上放了一杯,另一杯握在手裡,對跪在腳邊的小白兔說:“陪我喝點。”
小寧推脫:“我,我不會……”
“不會麼,那可惜了,我喜歡會陪我喝酒的。”沈恙就要把手裡的酒杯送到自己嘴邊了,小寧急忙拉住了他的手。
小心翼翼開口:“我可以的。”
說完他就握著沈恙的手,讓沈恙把酒送到了自己的唇邊,他仰起頭一飲而儘,又因為喝得太急了,酒水有不少的從唇邊溢了出來。
小寧捂著胸口咳了一陣,耳朵染上了紅暈,白色的頸脖也附著上了一層紅,唇色紅潤,看上去那麼吸引人,不怪陳餘追著他跑到了這裡來,這樣一隻小兔子怎麼就不勾引人呢。
沈恙嗤笑了一聲,小寧急忙挺起腰,將桌上的那杯酒端過來,“上將,我喂您。”
少年嬌澀,眼睛亮晶晶的,歡喜是藏不住的。
沈恙不拒絕,握著小寧的手把那杯酒飲儘,調酒師繼續調了兩杯。
這兩杯被沈恙喝儘了,上將白皙的臉上終於附上了一層薄紅,看上去似乎有了些醉意,他低下頭,伸出一隻手鉗住了小寧的下顎,逼迫人和自己對視上。
沈恙伸出另一隻手,看上去是對這張臉有了什麼想法,小寧羞澀笑了笑,一種勢在必得的神情藏在眸間的最深處。
然而那隻手最終停在了小寧額角的那道疤上麵,大概因為喝了點酒,聲音微啞,很有磁性,少了方才的那些冰涼疏遠:“剛成年就遇上這事……”
頓了頓,上將問:“疼嗎?”
小寧眸珠一顫,眉睫跟著抖了抖,他仰起頭愣愣地看著上將那張貌美的臉,不是冰涼薄情的疏離,也不是高高在上的蔑視,而是趨近一種對弱小者的憐愛。
眸中透著溫楚,柔和,小寧聽見了自己的心跳,整個人的動作都僵住了。
沈恙慢慢地矮下身,薄唇到了小寧的耳邊,輕輕啟唇:“這樣就心動了?”
小寧愕然,就聽見沈恙繼續說:
“你的任務不是來刺殺我的麼?”上將鉗著小寧下顎的那隻手慢慢向下,幾乎是一瞬間就奪走了小寧彆在後腰的手槍。
在小寧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上將已經對著他的肩膀開了一槍,隨著“砰”的一聲槍響,在現場的所有人都被嚇得跪在了地上。
他們不明白為什麼剛剛興致還那麼好的上將,突然就拔槍打傷了人。
小寧捂著傷口跌坐在地,再抬頭就是沈恙拿著手槍抵在他的額頭,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那眼神就如看螻蟻那般。
此時此刻,小寧被打傷的那隻胳膊卻流出了藍色的血。
調酒師最先反應過來,他激動大喊:“是蟲族入侵者,快聯係司法部和警衛!”
小寧笑了一聲,肩膀的痛讓他眉頭緊皺,但他還是要說:“藍星的上將大人,您果然不一般。”
沈恙一腳踢在他的胸口上,然後順勢踩到了小寧肩膀的傷口上去,他冷笑著俯下身:“你是繼我養的那隻狗以外,第一個敢這麼近我身示好的人。”
看著小寧震驚的表情,沈恙冷笑了一聲,反問:“你覺得我喝醉了?”
“嘁。”上將嗤笑了一聲,“可笑。”
小寧疼得都要昏過去了,額角全是虛汗,他不死心,追著問:“你怎麼看出我的?”
沈恙鬆開了腳,蹲下去用手/槍挑起了小寧的下顎,逼得他與自己對視上,“你學著藍星人的模樣來奉承我,那你裝喜歡我也要裝得像一些吧,生怕我看不出來你有什麼企圖麼?”
他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小寧的破綻,一字一句當真誅心。
小寧的臉色越來越煞白,他咬咬牙說:“首領大人會替我們報仇的。”
“哈。”上將露出清冽的笑,“替「你們」報仇是麼?聽起來真不錯呀。”
上將咬重了「你們」兩個字。
小寧一愣,他竟自曝了麼?他驚慌失措地看向沈恙。
“還有,忘了告訴你,我不喜歡你這樣的小白兔,我喜歡聽話的狗。”沈恙說完便站起了身,任由小寧趴在地上艱難喘息。
因為是和蟲族有關的案件,司法部那邊的人來得很快。
蟲族不單獨行動,加上小寧自曝的話,也就是說這個酒吧裡一定還有其他潛伏的蟲族,最終酒吧被封肯定不是一晚上了。
司法部那邊很快和沈恙取得了對接,恭恭敬敬把人送走了才回來處理蟲族的事。
——
這一天天的都是些什麼事,連喝酒都不得安寧,還不如下班就回家。
上將這樣想,卻站在彆墅外麵,讓海風把身上的酒味兒都吹散了才進的屋。
時間已經不早了,眼下馬上就要到十二點了,沈恙想著陸訣也該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