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苒和王雅芬早上吃完早餐回到教室，一進門就看見一堆人圍在自己的座位旁邊。

看到“主角”來了，同學們非常默契的散開。莊苒看著自己桌上的那條東西，頓時怒從心中起。

她的衛生巾被給人從抽屜裡翻了出來，上麵還沾著紅色的液體。

莊苒拿起衛生巾，丟到許哲身上。

“你有病吧？”

“誰有病？誰心裡清楚？”莊苒瞪著表情扭曲的許哲。

以前這種扯皮的活兒都是徐丹攬著，現在莊苒隻能靠自己了。

許哲也不示弱，他把那個衛生巾甩回莊苒桌上，指著她喊：“莊苒，我跟你講，你彆跟老子蹬鼻子上臉，你真當老子喜歡你？”許哲哼笑了聲，“其實你也沒多好看，胸也小…”說著他用手比劃了下，和旁邊一個看熱鬨的男生相視一笑。

短短一天就能從人變成狗，莊苒這才意識到什麼叫做“翻臉比翻書還要快”。生活會讓寡淡的文字變得生動起來。

“啪！”

結結實實一巴掌落在許哲臉上。

莊苒感覺手有點麻木，“老子也給你講，你他媽是真惡心，昨天你挨了我下，我差點沒把膽汁吐出來，今天早飯都沒了胃口。”

許哲好像被激怒了，他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

“乾什麼呢！”

是班主任嚴光清的聲音。

“都圍在這一堆乾什麼？馬上就要上課了，都給我回座位上去。”

他看了眼莊苒桌上的衛生巾和許哲臉上的紅印。

“莊苒，許哲，你們兩個下課來我辦公室一趟。”

莊苒完全無心聽課，一心想著下課後要怎麼應付嚴光清。指望他嚴懲許哲大概率是不可能的，他是許哲的姑父，許哲能進二班，靠的就是和他的關係。

這事也不是莊苒特意打聽來的，許哲愛吹牛，什麼都往外吹。

進了辦公室，莊苒把昨天許哲強吻他的事和今天早上的事，都跟嚴光清講了。

嚴光清握著銀色的保溫杯，吹了吹，淺淺嘬了一口。

“唉，小冉啊！我覺得這個事啊，許哲做得確實不對，但，其實也沒多大個事，不就是你們同學之間，鬨著玩而已嘛…”

“不是鬨著玩。”莊苒斬釘截鐵。

嚴光清把杯子放在桌子上，表情嚴肅，“莊苒同學，你不要在這裡小題大做，老話說的好，一個巴掌拍不響，你也要反省一下你自己的問題。”

“我覺得我沒有什麼問題。”莊苒梗著脖子回答。

“行了，多餘的話我也不說了，你們兩個回教室上課去吧。”

許哲一臉輕鬆地轉身離開，莊苒還是立在那裡一動不動。

“你還留在這不走乾什麼？”嚴光清語氣中帶著些許不耐煩。

“我要報警！”

嚴光清站起來，背著手，訓斥她：“報警？報什麼警？你當警察局是你家開的，人家警察沒事乾，專管你這種小事？啊？小朋友哇，你懂點事吧。”

“我要給我媽打電話。”

“你現在已經是一個高中生了，要學著獨立了，不要什麼事都依賴於父母，你的父母工作供養你上學已經很辛苦了，不要就一點小事就跟父母打電話。”嚴光清坐回椅子上，喝了口茶，斜眼看著莊苒。

莊苒氣不打一處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你就不要在我這浪費你自己的時間了，你自己看看牆上的表，馬上這節課都要下了…”嚴光清一邊說一邊擺手趕她回去。

“苒苒。”

是萬玉的聲音。

莊苒上課的時候，把萬玉的電話號碼和電話卡一起給了王雅芬，讓她把許哲騷擾自己的事兒一五一十地告訴她。

萬玉看著眼淚婆娑的莊苒，心疼的摟了摟她的肩膀，然後向嚴光清簡單打了個招呼，做了下自我介紹。

“楊老師，我聽說莊苒在學校好像受欺負了？”

嚴光清一改之前的嚴肅，咧著嘴，故作輕鬆地回答：“怎麼可能？一中都是好孩子，怎麼會欺負女生呢？”

莊苒也是豁出去了，“就是那個許哲的，一直騷擾我…”說著她又忍不住哽咽起來。

萬玉心疼的不得了，從包裡拿出紙巾幫莊苒擦眼淚。

嚴光清剛想要辯解，萬玉先開了口。

“老師，你不用多說，這個事情我已經了解得差不多了…”

“那個…莊苒媽媽啊，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不如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這哪是小事啊，這就是性騷擾！都要判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