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上學期的日子過得很快,稀裡糊塗加了些社團,每天開不完的不知道在講什麼的會,各種人都認不全的聚餐。
考試前慌慌張張地再看一眼老師畫的那本重點,原來考年級第一的“鴻鵠之誌”,已經轉化成“誒,我60”。
這年過年也沒有什麼特彆的,和往年一樣去奶奶家吃團圓飯,帶著弟弟妹妹放煙花,就著聯歡晚會玩幾盤的聯機遊戲。
已經經曆了將近三十次開學,開學恐懼症依舊沒有任何好轉。
大二下學期又加了幾門課,甚至有幾節排到了晚上。
熬生熬死,終於迎來了大一下學期的第一個法定節假日。
因為加上周六周天統共也就三天假,清明節那天莊苒就沒回去。田恬原本也是打算不回去的,但因為家就在隔壁市,她媽媽直接開車開到校門口,沒辦法,還是回去了。
寢室一下子冷清了不少,原本正常音量的手機鈴聲,現在顯得有些震耳了。
莊苒點了擴音。
“你回嶺州了嗎?”徐丹的聲音不管什麼時候都充滿熱情。
“沒,”莊苒整理著書桌,“總共就放三天假,去一天,來一天,在家屁股還沒坐熱,就要來,懶得跑一趟,還浪費錢。”
“也是,其實我也不想回去,但我媽非讓我回去,在本省上學的悲催,找不著借口啊。”
“我還想在本省上學呢,在外地人生地不熟的,回趟家也不容易。”莊苒拿了張紙,擦了擦桌麵上的灰。
“唉,家裡的想出去,外麵的想回來。”
“人就是賤,得不到的永遠最好。”
“哈哈,有道理,”徐丹的笑聲很清脆,“對了,跟你講個事?”
“什麼?”
“我感覺我又要戀愛了?”徐丹的語氣有些嬌羞。
“你不是上個月才分手嗎?”莊苒在一堆書裡翻找著什麼。
“那不都是上個月了嘛。”
“你真是…”莊苒抿了抿嘴,“同學還是學長?”
“都不是,今天掃墓時遇見的。”
莊苒皺眉,頓了頓手上的動作。
“他是個刻碑的,又高又帥,說話也特彆溫柔…完了,我又忍不住臉紅了…”
“靠譜嗎?”
“不知道,今天才說了兩句話,他看起來挺成熟的。”
莊苒坐在凳子上,關了擴音,把手機舉到耳邊,“人家結婚了嗎?”
“不知道,應該…沒有吧…”
“他溫柔歸溫柔,但道德敗壞的事還是不能做。”
“我知道…不說了,我媽叫我呢,拜拜,以後再聊。”
掛了電話,莊苒翻開本六級真題。
還沒做兩題,就聽見樓下有人叫她的名字。
莊苒站在陽台上往下看,迎上一張明媚的笑臉,和少年清冷的氣質形成恰到好處的反差感。
“你直接給我發消息不就行了,在這喊得整棟人都整棟樓都聽見了。”莊苒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眼旁邊的不明群眾。
“你宿舍就在二樓,還是喊一嗓子比較快。”任繁微笑著。
“那我要是不在呢?”
任繁抬了下眉,“我就喊一聲,沒人答應就走唄。”
莊苒乜了他一眼,“叫我乾嘛?”
“今天社團聚會,你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