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土...”
“醒醒...帶土...”
“...你怎麼在這裡睡著了啊?”
紛紛雜雜的聲音一下子闖進生鏽的大腦,宇智波帶土覺得自己好像是從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中醒來,一時半會還無法接受眼前的現實。
他整個人一片空白,隻能睜著眼睛。
“終於醒過來了。”
伴隨著欣喜的聲音,落進來卻不是預料的陽光。
帶土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少女,對方臉上貼著紫色的膠帶,見到他愣神的樣子,高興地直起身子,扭頭對誰說道。
而另一邊傳來冷淡的聲音,聽得帶土想要躥起來給那聲音的主人一拳。
“真不愧是吊車尾,在這裡都能睡著。”銀發的少年皺著眉,難掩關心地掃視了帶土一眼,確定他身體看上去沒事後才繼續開口道:“是睡傻了嗎?怎麼看上去呆呆的。”
“比平時那副樣子還要傻。”
帶土心想,卡卡西你個大笨蛋,你在說誰傻?是不是想要吵架啊!
但事實上,他隻是貪婪地看著眼前這一切,一句話都說不口。
要說什麼呢?
帶土覺得自己有很多想說的,他睡了一覺起來,有很多很多的話想要說,說給琳,說給笨蛋卡卡西,說給水門老師,說給——
他有好多的話想說給這些重要的人聽,就好像他已經和他們分開太久、太久了,久到那些炙熱又飽含感情的思念充滿了全身,在心裡一點一點凝固堆積,快要將整個人都漲開,卻唯獨哽在喉嚨裡出不來。
真是奇怪啊,明明隻是睡了一個午覺而已,帶土卻覺得像是過去了大半生,寂寞得要瘋掉了。
而另一邊的野原琳叫起來。
“帶土你哭了嗎?”
哭了?
誰哭了?他嗎?
帶土下意識去摸自己的臉,眼睛卻還是直愣愣地看著眼前的兩個人——琳一臉擔心地掏出手帕,卡卡西那家夥也愣了一下,不知所措地靠過來。
“帶土,用這個。”
“喂,沒事吧?”
被這兩人圍住的宇智波帶土不知道為什麼更加愣然,他摸著臉,指尖觸及到柔軟完整的肌膚,滾燙的淚水流下臉頰變得冰涼,這是從未有過的鮮明感覺,珍貴的讓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總覺得自己不該是如此完整的。
小小的少年朝著同伴們露出一個難看的笑臉來,隨後在兩人驚恐的目光中直接昏了過去。
次日,〖宇智波的吊車尾睡了一覺,醒來就開了寫輪眼〗這件事傳遍了整個木葉。
而事件的主人公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傻笑,他的周圍圍坐著隊友和老師。
“還在笑?”卡卡西一臉難以言喻的表情,他抱著胳膊站在病床邊歎一口氣,“果然傻人有傻福,我就說帶土這家夥會沒事,老師和琳根本不用太擔心。”
琳毫不猶豫地拆穿了卡卡西。
“但是卡卡西不也是很擔心帶土的嗎?”
她雙手合十,臉上帶著俏皮的笑容,卡卡西見狀整個人都要炸毛一般,急忙喊了一聲琳。
“我來的時候,卡卡西就已經站在門口了呢。”
“嗯嗯,帶土沒事就好。”波風水門笑著揉了揉被戳破的弟子,隨後用溫暖的眼神注視著病床上的帶土。“眼睛沒問題嗎?我聽富嶽說剛開眼還是會有點不舒服的。”
“不用擔心任務的事,可以多休息一會兒。”
“帶土不用擔心,但是水門老師你不是吧?都已經當上火影了還翹班真的好嗎?”
“啊哈哈哈哈,沒關係的啦,今天我也有休假嘛哈哈。”
病床上的帶土貪婪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好像很久很久沒有見過這一幕了。
麵對老師和隊友的關心,他確實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仿佛被雨淋濕的貓,狼狽中又帶著難以壓抑的悲傷。
“恩...我沒有事的。”
周圍的三人隻當他還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