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宋敬琛頗為無奈說。
路蘇然乍然一驚,沒有控製住音量,直接說了出來:“地中海來了!”
她說話聲也不大,隻是恰好這時地中海和值周老師在後麵。
身後兩個人一怔,突然安靜了下來。
宋敬琛悲催的抵了一下額頭。
“怎麼突然那麼安靜了?”她問。
隻見宋敬琛右手握著筆,向後指了指,路蘇然蹙著眉往後望了過去,於是對視上了兩雙眼睛,看到那兩個老大哥的時候,路蘇然直接傻眼,隻呆滯了一秒,她又裝作若無其事的轉回頭去了。
表麵平靜無瀾,實則內心波濤洶湧,應該指的是她這種現狀了吧。
安靜的這幾秒,就這幾秒,路蘇然手心都出汗了,仿佛在受什麼酷刑一樣而一邊的宋敬琛卻是用手抵著嘴止不住的在笑。
她看了他一眼,而他也看了她一眼。
路蘇然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而後,宋敬琛說話了,他說:“你好有趣。”
她還是沒有說話。
可能是太久了,地中海對著值周老師說說笑笑的,終於把這尊大佛給送走了。
其實,地中海和值周老師都是禿子,當聽路蘇然提及外號的那一刻,這兩個老師還不約而同的望了對方的頭頂。
……
等到值周老師走後,地中海便抱著卷子上講台去了,沒有追究路蘇然。
這時,路蘇然才適時歇了一口氣,默自歎聲:“嚇死我了。”
宋敬琛一直在笑,她終於忍不住了,便朝他看了一眼道:“好笑嗎?”
他點點頭,“好笑。”
路蘇然:“……”
地中海站在講台上,以一種極具威嚴的姿態俯望下麵。
“這些空出來的人呢?”
底下就有學生回應道:“去打籃球去了,下周有兩校籃球比賽。”
“那女生呢?”地中海又問。
“去跳舞了,要給籃球隊的男生當拉拉隊。”
地中海不爽的哼哧了一聲道:“學習不努力,乾這些事情倒是熱情。”
“好了,還有幾分鐘就要下課了,我提一下事情,明天下午要大掃除還有講座。”地中海提了一嘴這個,然後把夾在腋下的試卷給拿了出來。
“這個是今晚的數學試卷,來分發下去。”
“對了,這個數學試卷是我出的題目,回家好好做,彆抄,你們幾斤幾兩我是清楚的。你們解題的時候最好把解題過程寫在旁邊,要是明天交上來有人是空白頁麵就彆怪我了。”他警告說道。
還沒說完,底下人哀怨四起。
地中海敲了敲桌子:“哎什麼哎。好了,等會兒最後一排留下來做值日。”
“明天不是大掃除嗎?”於是就有人問。
“明天大掃除又怎麼樣?還是要做值日。”地中海依舊說道,“你們乾一點,明天就少乾一點。難道今天吃的飯明天就不用吃了嗎?”
這等邏輯,瞬間將下麵的人堵得啞口無言。
傍晚放學鈴聲響了。
地中海也便走出去了,底下的同學剛要衝出教室離開,又看到地中海折返回來,嚇得他們亂七八糟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甚至有男生坐在另一個男生腿上。
“哦,我還忘記說了,最近同學們給老師取外號還挺五花八門的哈,什麼一枝花、滅絕師太、呆毛龜、近視眼的,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最好省省,最近學生處在查,要是被查我可不管你們了。”
這些話表麵是給這些學生講的,其實拋去外表裡頭犀利的箭是對著路蘇然自己,她不禁尷尬地朝著窗外看了一看。
等地中海走了之後,班級裡的學生全都一個勁兒跑完了,隻有偶爾幾個學生從身邊經過。
極個彆女生看一眼旁邊空蕩的位置,不禁聊起道:“這個金飛好久都沒有來了唉。”
“對啊,我聽說他推了一個學生會的女生,被人家家長找上門來了。”
“好慘,我記得他爸爸老凶了,上次被地中海叫家長,他爸爸就當場解下皮帶抽他。”另一個女生說。
“算了,我覺得他這個人也是有些毛病的,上次我問他借語文筆記。他說借一次五塊錢,我真想翻白眼,真是想錢想瘋了。”
“好了,走了,我們去小吃街吃東西吧。”
“嗯嗯。”
兩個女生從路蘇然身邊經過,她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也看向了那個空蕩蕩的位置,很快,路蘇然便收回了目光。
“嘿。”
宋敬琛冷不丁出現了她的麵前。
“我做什麼?”接著,他問,“拖地?掃地?擦黑板?還是倒垃圾?”
她看了一眼他,環視了一圈,基本輕鬆的活計全都被其他人包攬了。
好像也隻有剩下三個,擦黑板、倒垃圾以及整理課桌椅。
路蘇然道:“要不擦黑板?”
他爽快地答應道:“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