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聽了她小時候的故事的蕭子文滿眼憐惜,點頭道:“孫嬤嬤是你的奶娘,又照顧你那些年,我們是該給她養老。”他自小在父母愛意的包圍下長大,雖然父親去世後經曆坎坷了些,卻沒想過有不愛孩子的母親,甚至動輒打罵的。
一想到,小小的嫣然,路都走不穩,扶著門框眼巴巴看著娘親,卻被恨急她不是男娃的娘親掐臉咒罵,他心都揪起來了。
心裡難過,他圈在妻子腰間的手微微用力,將人摟進懷裡,“她,她怎麼舍得這麼對你!”
蘇嫣然歎氣,“她也難。她與養父本是門當戶對,但在養父追隨當今後,雙方地位差距越來越大。我曾聽府上的老人說,當年養父官途得意,若不是當今一直看重原配,上行下效,下麵的人不敢太過分,怕是連停妻再娶這種事都做得出來。”
“養母第一胎生的女孩,因此傷了身體,府上還有柔姨娘這位寵妾,她壓力極大。”也因此變得行事極端,愛掌控人,也能理解。
但,理解,不代表可以接受她對孫嬤嬤的所作所為。
也是那時候起,蘇嫣然明白了自己穿越到了什麼時代,懂了什麼叫人命如草芥。
不欲再說這麼沉重的話題,蘇嫣然轉而問起明日要帶上的回門禮。
這個蕭母早就準備好了,蕭子文又給添了幾本書,“都是我讀書時用過的,上麵寫有大家注解,妻弟應當用得上。”
文哥兒是蘇夫人的心頭寶,被保護的密不透風,蘇嫣然與他接觸不多,但也知他有意考科舉,走仕途,聞言抬頭看向蕭子文的眼睛,“你用心了。”
蕭子文順勢低頭親了下她的唇,“他是你的弟弟,我才放在心上。”
蘇嫣然忍不住笑了,回親了他一下,又覺得他嘴唇軟軟的,好奇地咬了一口。
這下,一發不可收拾。
外間桌案上的紅燭被熄滅,蕭子文回床上連被子抱過側躺著的人兒,輕聲哄道:“我知錯了,嫣然不要不理我。”
嘴唇被吮疼的蘇嫣然不想理他,哼了一聲,將頭埋進被子裡。
蕭子文怕她把自己悶到,伸手往下拽被子,她卻以為他還要做壞事,猛地掀開被子,紅著眼角瞪他。
她剛被欺負的落了淚,眼睛紅的像兔子,蕭子文又喜歡又心疼,伸手摸著她眼角,“我不鬨你了。”
蘇嫣然見他態度真誠,提著的心才放下,隻覺得當初自己真是看走眼了,再清冷的男子在床榻上也冷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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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陽光晴好,兩人帶上青棗,雇了輛馬車,乘車前往將軍府。
蘇嫣然撩開車簾望外麵的風景,半響,奇怪道:“今兒街上的攤販少了很多。”
青棗湊過來看了一眼,跟著點頭,“往常清晨沿街都是挑著扁擔的賣貨的,今兒竟隻有三四人,也是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