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如今已經看不出到底是誰害的劉貴人差點小產了,隻能憑借她們這些人互相辯解來猜測,於是聽到銀燭又有想法,立刻道“講。”
“奴婢想問是誰發現木枝在禦花園灑水的,木枝身為粗使宮女,就連奴婢跟她一個宮的都有點眼生,這人竟然一眼就認出她是麗怡宮的,還能叫出來名字,實在不同尋常。而且他發現木枝行跡詭異後,不僅不上報,不製止,反而出了事才說在禦花園看見了她,奴婢認為這人也十分可疑。”
皇上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這人確實有很多可疑之處,於是轉頭又叫太監去把這個人也叫過來。
太監到了後,皇上問他,“就是你說的,看見木枝在禦花園灑水?”
太監把頭埋的很低,稱“是。”
皇上又問,“那你怎麼知道她是麗怡宮的,還能叫出來她的名字。”
“額……這個……奴才曾經在禦花園見過一次這個宮女,當時還聊了兩句,所以這才記得的。”這個太監明顯沒有彩月鎮靜,話語有些慌亂的說。
銀燭又朝皇上說,“皇上,既然這個太監說他認識木枝,奴婢認為不妨讓他在這屋子裡指出木枝在那,也好驗證他話裡的真實性。”
皇上點了點頭,對太監說,“你指一下吧。”
太監聽後臉色瞬間變白了,他根本不認識木枝啊!就連今天上午木枝去禦花園灑水,他也怕攤上事,隻遠遠看了一眼。
他強忍恐懼的直起身,環視一圈,這屋子裡跪地上的太監宮女少說也有十個人,選中的概率實在太小了。
他臉色蒼白的看向彩月,希望彩月能給他點提示,彩月輕輕搖了搖頭,拚命暗示他這屋子裡根本就沒有木枝,木枝已經被拉下去了。
可是太監完全沒接收到他的信號,還以為這是彩月不想告訴他,隻能臉色蒼白的接著看向屋子各處。
皇帝看他久久沉默不語,就知道他定然是找不出來了,又問道“你當時既然看見她往路上灑水,為何不製止?”
太監低著頭,冷汗一滴一滴順著頭發滴到地上,“奴才,奴才……”
皇上看他半天一個字也蹦不出來,耐心耗儘,厲聲問道,“是誰讓你說這些話的?”
太監低頭不敢說話,皇上正要讓人拖下去嚴刑逼供,這時剛剛去調查這太監的小太監回來了。
“皇上,奴才剛剛查到,這個太監有個相好在淑寧宮,昨天還往家裡寄了一大筆錢。”
皇上看向跪在地上的太監。
這個太監已經被皇帝的雷霆之威嚇的瑟瑟發抖,又見自己的老底都被扒出來了,隻能聲音嘶啞,慌亂承認道,“是……是我那在淑寧宮的相好給了我一大筆錢,說是淑貴妃娘娘找我辦個事。隻要在今天下午,如果有人詢問奴才今天禦花園發生什麼異常,奴才告訴他麗妃宮裡的木枝往地上灑水就成。奴才,奴才什麼也不知道啊!”
程瀟沒想到這個太監這麼早就招了,其實他們還留了一手了,沒想到都沒用上。
皇上看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淑貴妃,麵色陰沉的看向這個自己這麼多年,一直以為單純善良的女子,走到她身前問。
“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淑貴妃沒想到自己的計劃就這麼被揭露,抬頭看向皇上,剛想辯解一二,就見皇上抬手一巴掌落下來。
程瀟看皇上這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把淑貴妃的臉直接打偏了,簡直震驚的想鼓掌叫好!
——
“啪!那一掌打下來,淑貴妃的臉瞬間通紅,不知道是被打的還是被氣的。”
謝昀承含笑的看著程瀟手舞足蹈的給他描述現場,問道,“然後呢?”
程瀟繪聲繪色的說“然後淑貴妃就把所有的罪責全都推到了彩月身上,彩月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就真的全認下來了。”
謝昀承,“嗯?那皇上信了嗎?”
“皇上當然沒信!我感覺淑貴妃一定是經常騙皇上,把他當傻子耍了。不過就算皇上沒信,他也還是順著淑貴妃的話,處罰了彩月。然後以治下不嚴之名,罰她禁足,還奪了她治理六宮之權。”
程瀟又說“但是我感覺皇上生氣不是因為自己的孩子差點被害死,而是因為他感覺自己受到了欺騙,甚至感覺自己在被淑貴妃當猴耍,當槍使,簡直是指那打那,實在太傷自尊了。”
謝昀承“確實。”
程瀟“最後皇上在淑貴妃走後,還憐惜愧疚的把麗妃娘娘扶了起來,結果麗妃娘娘根本不鳥他。直接以自己受驚,心神不定為由,把皇上攆走了,你是沒看見皇上當時陰沉的臉色,哈哈哈。”
全講完後她又問謝昀承“怎麼樣,你說這場戲精彩不?”
謝昀承笑著答“精彩。”
程瀟又說“不過說到底,能這麼精彩主要還是皇上的女人太多,要是就一個不就沒這些事了?皇上自翊自己對淑貴妃是真愛,我看也不過如此。”
她突然看向謝昀承,飛到他眼前說道“你以後長大了,如果有心愛的女孩,就要許她一生一世一雙人,可不要學你爹這個渣男!”
謝昀承困惑的問道“渣男?”
程瀟一本正經的說,“就是欺騙女孩子感情的男人!”
謝昀承想起自己母後的慘劇,語氣沉沉的說道“我以後若是碰到心愛之人,定護她周全,隻她一人。若是碰不到心愛之人,也決不為平衡前朝勢力委屈自己,葬送那些女孩的青春年華。”
隻是他說到要與之共度一生的人時,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一個可愛的三頭身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