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昀承愣了一下,放下茶杯說,“確實如此。”
其實他不是拖泥帶水的人,他更喜歡開門見山,乾脆利落。但是,跟關係親近的人他可以直接提出自己的想法,獲取對方的支持,關係生疏的人他可以利用利益使對方為自己驅使。
可是對他師娘,他卻兩個都用不了,因為他們的關係說親近,卻從來沒見過。可他卻也不能用對付陌生人的方法對付他師娘。正當他思考如何自然的提出這件事的時候,沒想到他師娘卻先一步問他了。
他剛要開口說自己來這裡的目的,就看見他師父用眼神威脅他,意思是讓他不要拿出他以往談判的架勢來對付他師娘,不許讓他老婆吃虧。
謝昀承:……
其實他師娘一看就不是簡單的女人,就算他火力全開,他師娘也不一定就甘拜下風,更何況旁邊還有他師父在呢。
謝昀承帶著幾分無奈的開口,“師娘,其實我是想和你合作,畢竟如今我們都有共同的敵人。”
景蘭溪沒有答話,而是說,“如何合作,你先說來我聽聽。”
謝昀承說,“如今景國皇帝不在京城,這正是師娘你的時機。我會在這幾天連奪誌城和墨城,困住他的軍隊,讓他分身乏術,你可趁此機會,回到京城,奪回皇位。”
謝昀承說完這句話屋裡靜了一瞬,畢竟這句話裡的信息實在太多了,而當女皇更是史無前例。
景蘭溪拿茶杯蓋的手頓了一下,問道“你有什麼條件?”她沒有否認他的話,因為她確實有當女皇的想法。
謝昀承說,“事成後,我打下來的誌城、墨城歸謝國所有,而景國保證百年內不再向謝國起兵。”
這聽在景蘭溪耳朵裡簡直就是白送皇位一樣,要不是知道他是蕭伯玉的徒弟,她都要懷疑這裡有陰謀了。
景蘭溪不解的看著他,直接問道,“那你這是何苦?你既然能幾天連奪兩城,自然可以一路打到景國家門,又何必和我合作?”
謝昀承沒想到她問的這麼直接,這是真把他當成自己人了。
於是他淡笑說道,“第一是因為景國皇帝一日不除,邊境一日無法安寧。第二是因為打仗勞民傷財,百姓苦不堪言,我想以最少的損傷換來謝國的安定。第三,自然是因為你是我師娘。”
景蘭溪聽後思考了片刻,笑著說,“你既然看得起我,那我也定當全力而為。”
兩人談妥之後,謝昀承看天色已晚,準備起身回營地。景蘭溪突然叫住他說,“你既是伯玉的徒弟,那也算是我的半個兒子了,第一次見麵也沒什麼好送的,這是我家祖傳的留給兒媳婦的手鐲,你那天碰到心意相通的姑娘,可以贈予她。”
謝昀承接過手鐲,發現手鐲為血玉所製,通體透徹,裡麵紅色的部分卻好像鳳凰在隱隱展翅高飛。
他師娘說的樸素,但是景國的兒媳婦,不就是景國皇後嗎?
謝昀承覺得這東西太過貴重,剛想拒絕就聽見他師父說,“既然是你師娘給你的,那你就留著,不用顧及其他。”
謝昀承聽後,腦海裡浮現出程瀟的臉,感覺這火紅的顏色和她的性格甚是搭配,於是就收到袖子裡,對景蘭溪說道,“謝謝師娘。”
景蘭溪笑著說,“一家人,不用客氣。”
回營地的路上,謝昀承和程瀟都在想事情。
程瀟是在感慨,今天又是看見彆人美好愛情的一天,她什麼時候也能遇到真命天子啊~
然後她看了看自己的三頭身,無聲的歎了一口氣,就她這個樣子,還真命天子呢?談一場跨次元的柏拉圖嗎?
此時的謝昀承卻是在想,他該如何把這個手鐲送給程瀟呢?
在想柏拉圖戀愛也不是不行的程瀟突然聽到謝昀承跟她說,“瀟瀟,這個手鐲太過貴重,況且玉易碎,我打仗又多有不便,要不先放你那裡幫我保管吧。”
“好啊。”
程瀟直接接過手鐲,放在了空間裡的一個安全不容易磕碰的地方,然後接著想柏拉圖。
謝昀承看她完全沒多想,不禁有點失望,不過來日方長,他不著急……
不,其實他很著急,特彆是看了他師父和師娘之後更著急了。
可是程瀟對他完全沒有男女之情,他怕突然表白隻會適得其反。當人對待自己特彆珍重的東西,反而會畏手畏腳,瞻前顧後。
到了營地的帳篷後,謝昀承看毫無留戀轉身回玉佩睡覺的程瀟,想起他師父偷偷和他師娘說的話,瞬間感覺更頭疼了。
唉,他什麼時候也能抱上軟軟的程瀟睡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