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到了德城的盧將軍並沒有得到熱烈的迎接,他隻收到一句話,“我愛人生病了,您自便吧。”
自便……
第二天早上,程瀟剛從溫暖的被窩起身,就感覺到一股暖流……
她僵硬著四肢緩緩移下床,扭頭看向身後的床單。
果然,一塊血跡印在上麵,程瀟生無可戀的捂著臉。她現在終於不疼死了,可現在她要社死了。
其實害不害羞也都無所謂,最主要程瀟不想洗床單。而且,昨天她光肚子疼了,完全忘記了準備好古代版姨媽巾。
程瀟正準備去問寒回,古代這東西都怎麼辦,就聽見一陣敲門聲。
她以為是寒回來解救她的困境了,立刻對外麵喊到“快進來。”結果進門的是謝昀承。
程瀟愣了一瞬,立刻拽住被子就要蓋住臟了的被單。
謝昀承順著她的動作看向床,發現床單上的一片血跡,立刻明白了什麼。
但是他卻以為程瀟是要拽被單去洗,他剛剛和寒回打聽完,昨晚又看了醫書惡補知識,知道這時候最忌碰涼水。
謝昀承臉色微沉,也立刻上前拽住被單,他力氣大,一下就把被單拽了出來。
然後屋子就形成了一個特彆尷尬的局麵,程瀟一手拽著被子,往上提,謝昀承一手拽著床單,往外拉。兩人拽到一半,都意識到了不對,麵麵相覷。
一秒後,程瀟果斷放棄了掙紮,鬆了手,謝昀承卻沒有停下動作,直接把整個床單拽了出來。程瀟看見他手裡帶著血跡的床單,捂臉緩緩蹲下。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謝昀承以為她是身體不適,立刻丟下手裡的床單和其他東西,竄向程瀟,直接雙手抱起就要把她放床上。
程瀟瞪大眼睛,呆愣的看著他的一係列動作,直到要把她放床上才反應過來。
“停!”
她一手捂著身後濕漉漉的位置,一手推向謝昀承的胸口,奶凶奶凶的瞪著他喊道。
謝昀承停到她如此中氣十足的聲音,疑惑的低頭看她。
發現她此時不僅麵色紅潤,還雙眼有神,完全不像生病的樣子。
“你乾什麼呀!?快放我下來!”
程瀟羞怒的質疑聽到謝昀承耳朵裡好像撒嬌,他動了動耳朵,聽話的彎腰,把程瀟的雙腳放在地上,又扶穩她站好。
程瀟站穩後,立刻跑向謝昀承剛剛放床單的地方,拿著床單就要往衛生間跑。
謝昀承自然不能讓她如意,幾步追上她站在她的前麵。程瀟死死抱著被單,警惕的看著他。
“你乾嘛?”
謝昀承朝她伸手,示意她把床單交給他。
“你休想!”程瀟嚴詞拒絕。
程瀟看著謝昀承好像看著無理取鬨的小孩一樣,無奈的歎了口氣。
“你不能……”
“我憑什麼就不能了?”
“你不能碰涼水,我來洗就好。”
程瀟“……”
她突然感覺自己月信來的時候,就好像一下變成了炸藥桶,非得跟謝昀承杠兩句才舒服。然後最後她就會尷尬的發現,好像是她的問題。
程瀟深吸一口氣,把被單塞到了謝昀承手裡,剛想跑開,又被謝昀承拽住手腕。
“你、你還要乾嘛!?”
謝昀承麵無表情的說“你需要的東西我給你放在床上了。”如果程瀟認真觀察,她就會發現,謝昀承此時的耳垂通紅,眼睛也不敢直視她。
但是程瀟沒有,她看向他剛剛和床單一起放在床上的東西,幾個新做的古代版姨媽巾。
程瀟瞬間臉漲紅,跑過去一把拿起幾個姨媽巾,跑去了衛生間。
程瀟走後,謝昀承低頭扶額,輕笑了一聲,她怎麼這麼愛害羞?
早上吃飯的時候,程瀟又低著頭吃飯,一句話也不說,謝昀承偷偷給她夾了一塊她愛吃的超小灌湯包,放在她的碗裡。
程瀟看向自己碗裡的桌子上最後一個灌湯包,吸了吸鼻子,放下碗,看向謝昀承說。
“我今天早上不是故意吼你的……對不起哦。”
謝昀承眼底帶著迷茫的看著她,她什麼時候吼他了?
“你今天早上不是在和我撒嬌嗎?”
程瀟,“……”
一時間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來描述自己的心情。他竟然以為她是在撒嬌?!那以後兩人真吵架了……
程瀟想象了一下自己已經氣的炸毛,對方卻像看眼含深情的看著自己。不行,稍微代入一下就已經覺得兩人都傻死了。
程瀟微微一笑,“沒錯,我就是在撒嬌。”她決定了,以後堅決不跟謝昀承吵架!
她狠狠的用筷子戳了一下灌湯包,包子瞬間扁了,裡的汁水溢到碗裡,然後她又夾起灌湯包,狠狠的咬了一口。
謝昀承突然覺得有股冷風襲來,奇怪的撓了下頭。
盧將軍回來了,謝昀承就可以更加放心的守著程瀟了,可是沒想到,第二天一早,程瀟就非要去工作。
程瀟是真的覺得自己沒什麼事了,她領著工資,隨便請病假,大家還都那麼忙,實在是不好。
謝昀承見勸阻不了她,隻能小心翼翼的把她送到了醫館,然後在對麵茶館待了一天,中午還給程瀟送了她喜歡的菜。
今天晚上程瀟一直陪著幾個女醫留到了最後,最後一個病人走的時候已經五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