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男子 段小姐,昨日才見過,不會把……(2 / 2)

逢雪逐北錄 江南書 6425 字 11個月前

段淼淼被冷風吹得打了個寒戰,大概是茱萸晚上沒把窗戶拴緊,段淼淼走到窗邊仔細把窗拴好,入冬的風可不是開玩笑的,這樣吹一晚不發燒都算她是女強人。

關完窗檢查一遍,段淼淼這才躺到床上,她蓋好被子幻想著自己日後在朔北躺平的日子心滿意足的睡去。

霜寒夜重,沒人注意到禦史大夫千金的閨房房頂一抹融入夜色的身影。

“倒是比想象中要順眼些。”房頂上的人低聲輕囈。

……

翌日,段淼淼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看看自己的嗓子怎麼樣了。

她試著張了張嘴,竟然可以發出些聲音,隻是這聲音像極了一隻破了皮的鼓,又變調又泄氣,如果不是從她本人嘴裡發出來的,她肯定聽不懂自己在說什麼。

段淼淼閉了嘴準備老老實實的再好好養幾天。

今天已經是來到靖周的第四天,段淼淼的適應能力極強,基本掌握了原主的生活節奏,說真的比她當社畜快樂多了。她如今既不用上學又不用上班,雖然暫時口不能言,但好在有貼心的侍女服侍一旁,除了待在家裡等著朔北王府的迎親隊來整日也沒其他事做,愜意得很。

不過自她醒來除了昨日進宮做衣裳,還沒出門去過其他地方。

用完早膳段淼淼讓茱萸備車,她打算去街市上逛一逛,也好細細感受下靖周的人文風情。

茱萸有些不放心:“姑娘,要不要帶上侍衛?”

自己在此地人生地不熟,況且還是個姑娘家,帶個侍衛確實比較安全,段淼淼點點頭。

她們正要出門,半路卻殺出個程咬金。

段焱從香竹處得知段淼淼要出門,急匆匆地趕來拽住她的胳膊將她攔下。

“淼淼,近日不可出門。”段焱放開手,語氣有些急。

段淼淼好奇地拉起他的手在他手心寫:為何?

段焱歎了口氣:“今日迎親隊入京了。”

來得還挺快,段淼淼想,不過入京又不是直接來把自己帶走,按理說還要走麵聖提親下聘的流程,怎麼就不能出門了?

段焱看出她的疑惑繼續道:“而就在昨日,正陽西街鳳滿樓掌櫃被人殺害,盛京在此時出現歹人,陛下震怒,著令大理寺徹查此事。”

原來是外麵有流竄的殺人犯,難怪,段淼淼這才想起來段焱是大理寺少卿,京中若有命案懸案,他一定是頭一個知道的。

前一晚發生命案,後一天朔北王府的人就到了,這時間的確有些微妙。

不過正陽街?聽上去有些耳熟。

段淼淼猛地想起來,昨日檀穆與人發生衝突那地方不就是正陽街?

可凶手又為何會盯上那風滿樓的掌櫃?

段淼淼忽然想到昨日那名戴麵具的黑衣男子。

應該……

不會這麼巧的。

段焱接下來的話卻讓她更震驚:“此事尚未查明,今日吏部侍郎之子也遭人劫持,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檀穆讓人給綁了?

震驚之餘,她有點想笑,又怕段焱覺得她瘋了,段淼淼努力克製自己不自主上翹的嘴角。

段焱看自己妹妹的表情古怪,可無論怎麼看卻都不像是傷心的樣子,倒像是有些…幸災樂禍?段焱趕忙將腦子裡的想法否定,段淼淼從小單純善良,定不會如此。他原來還有些擔心段淼淼念及舊情會擔憂,如今看來妹妹是真的放下了。

段淼淼自然不知道段焱在想什麼。

她此時真的有點好奇究竟是誰有膽子在盛京綁了吏部侍郎的嫡子,若是貪戀錢財的亡命之徒,綁架這麼麻煩的途徑絕不是最佳選擇,可若是因為仇怨,檀穆此人在與世家子弟相處時極其圓滑,但看不起普通百姓,不過盛京的百姓都是有眼力見的,見到達官貴人都會繞道走,生怕給自己惹上麻煩,所以也不曾聽說有誰與他結怨。

難道真是因為昨日……

當街互相衝撞一言不合而已,若真是此人記仇綁走檀穆也就罷了,又為何要殺鳳陽樓的掌櫃?此事與朔北來的人又有無關係?

段淼淼腦子裡有什麼東西乍現,她拽起段焱的手又寫:大哥可查一查鳳陽樓掌櫃同吏部侍郎有無來往。

一樁殺人案一樁綁架案,段焱願本沒有將兩者聯係到一起,被段淼淼這麼一問段焱倒是有了新的查案方向。

段焱匆匆叮囑茱萸和侍衛在家看好段淼淼,立刻出門投入調查中去。

逛街的計劃被這變故攪黃,段淼淼隻好繼續家裡蹲,朔北的人到盛京了,她的婚期將近,自己在盛京和段家也待不了幾日了,出不去也無妨,就留在家裡多陪陪段宏正,也算是她替原主儘孝。

段宏正此時尚在禦史台,段淼淼不想乾巴巴的在房中無所事事,今日天氣不錯,她準備在自己院子的小花園裡看看書打發時間。

侍衛幫她將藤製搖椅搬到花園中,茱萸去廚房為她煮梨湯,香竹端了兩碟糕點和紙筆放藤椅旁邊,段淼淼愜意地躺在搖椅上,捧著一本《詭案錄》看得津津有味,這書是她從段焱的書房裡淘來的,有點類似於《聊齋》加《狄仁傑》,段淼淼將他定義為古代恐怖懸疑破案小說。

茱萸將熬好的梨湯端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她家姑娘全神貫注地盯著那話本子,看得正入神。

將湯遞給段淼淼,茱萸退到一旁同旁邊的香竹竊竊私語:“姑娘從前最怕這種話本子了,怎麼今日看得如此起勁。”

香竹倒不覺得什麼:“興許是姑娘心血來潮覺得有趣,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兩個小丫鬟在身後站著,段淼淼總覺得被人盯著看書不自在,她衝著兩人揮揮手,示意她們退下。

二人皆是麵露難色,茱萸開口道:“姑娘,少爺吩咐了要好好守著您的。”

段淼淼看著這高牆大院有些無語,院前外麵還有侍衛把守,她無奈地取過紙筆:我就在園中,還能憑空消失不成?

兩個小丫頭仔細想了想,姑娘說得也在理,況且少爺還派了許多侍衛守在外麵,應當不會出什麼差錯。

茱萸香竹衝段淼淼行了行禮:“姑娘,那我和香竹二人便在園口守著。”

段淼淼點點頭隨她們去了,看見兩人消失在視線中,段淼淼這才轉頭滿意地轉頭繼續看起了小說。

不知過了多久,有陣寒風襲來,段淼淼原本看天氣還不錯就沒穿鬥篷,此時被風吹得有些冷,小丫鬟不在身邊,段淼淼從藤椅上站起身準備回房去加件衣服。

她站起來伸展了一下久坐而僵的身體,轉身的瞬間愣在原地,指尖的血都仿佛凝固了,隻見在她方才躺著的藤椅後麵直挺挺的立著一個男子。

男人身姿依然挺拔 ,段淼淼目測這人有一米八五往上,他穿一身白銀蓮花紋錦袍,玉冠下的烏發如瀑,比起昨日的簡練,此刻卻是貴氣許多。雖換了身衣裳,但段淼淼看到他臉上白玉麵具的時候立刻就知道了這人是誰。

男人好整以暇抱著雙臂看著自己,上半張臉被麵具遮住看不真切,但高挺鼻梁下微微勾起的薄唇還是讓段淼淼感受到他此時神情中的戲謔。

段淼淼縮在袖子裡的手掌握成拳頭,指甲扣在肉裡的疼讓她保持冷靜,段府門口院中皆有侍衛把守,這人出入仿若無人之境,段淼淼甚至不知他是何時來的,足以見得這男人的武功有多高明。

這男子大概覺得段淼淼見到他的反應過於平靜了,他輕笑一聲朝著段淼淼走近一步:“段小姐,昨日正陽街才見過,不會把我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