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宏正推開書房門進去,段淼淼跟在他屁股後麵剛把書房的門關上,原本隻有兩人的房中忽然憑空般多出一人,一名身著勁裝的男子從梁上一躍而下而後單膝跪在段淼淼麵前。
“屬下參見小姐!”
段淼淼哪兒見過這場麵,她被突然出現的人嚇得後退兩步,直到背抵在門上退無可退。
“玄月!”段宏正的聲音有著段淼淼從未聽過的肅殺感,語氣中帶著些指責的意味,聽上去有些陌生,應當是在責怪他剛才嚇到了自己。
被叫做玄月的男子立刻低頭:“屬下知錯!”
“爹爹,這是?”
段淼淼驚魂未定的看著眼前的人,不知道眼下什麼情況。
“淼淼,此前我與你大哥商量好了,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你獨身一人前去朔北。我派了府中十名暗衛從今日開始保護你。”段宏正緩緩道來,“玄月是其中之一,大婚當日會以侍衛身份隨送親隊伍一道,其餘九人將同時出發暗中保護。”
暗衛?
這就是傳說中的暗衛?
雖然不是沒有在小說中看到過什麼有權有勢的大人物家都會培養死侍暗衛什麼的,但段淼淼著實沒想到段家竟然也有。
段淼淼打量著眼前名叫玄月的暗衛,他模樣十分俊朗,麵上無甚表情,穿一身墨色勁裝,從段淼淼注意到他開始就像個石尊似的一動不動。
也就是說自己突然就多了十個保鏢?
“淼淼你放心,府中暗衛的功夫都是極高的。”段宏正以為她有所顧慮,出言安慰道。
段淼淼哪裡是有顧慮,她簡直要開心死了好吧!段宏正要早告訴自己會派保鏢給她她還用擔心那來路不明的蕭懷瑾?
段淼淼試探性問眼前的人:“爹爹,玄月的功夫在盛京能排第幾?”
段宏正哈哈一笑,問她:“問這做什麼?”
她勾了勾唇角道:“有些好奇。”
段宏正道:“若是光論盛京,玄月目前還沒有對手。”
段淼淼看著麵前白白淨淨跟個玉麵郎君似的玄月,有點不敢相信。
這位怎麼看也不像是打遍盛京無敵手的模樣啊,還是說是盛京習武之人都太弱了?
罷了,段宏正可是她爹,應當不會騙她。
“既如此,爹爹放心,我在朔北定會好好的。”
段宏正從接到賜婚書就懸了許久的心終於稍稍放下。
屏退了玄月,段淼淼看著眼前的段宏正:“爹爹,你今日有些不同。”
段宏正愣了愣,道:“如何不同?”
段淼淼抬著下巴作一副沉思狀道:“從前爹爹就是爹爹的樣子,而今日……”
段宏正好奇:“今日如何?”
段淼淼開懷一笑:“今日倒是有幾分市井所傳殺伐果斷的禦史大人模樣了。”
段宏正聞言頓了頓,父女二人相視一眼,笑開了來。
段淼淼回房的時候大部分的聘禮和嫁妝都已經被搬到了她的院中,裝著鳳冠霞帔的兩隻箱子更是直接被搬到了她的房中。
茱萸和香竹兩人看著滿院的黃金白銀奇珍異寶下巴都快驚掉了。
見段淼淼回來了,兩人連忙迎上去。
“姑娘回來了!”
“嗯。”
段淼淼走進屋裡脫下披風望著滿院的箱子。
“怎麼全都搬到我院子裡了?我瞧著怎麼比在正堂的時候還多?”
茱萸倒了杯茶遞給她。
“是姑娘的嫁妝,大少爺吩咐一並放在姑娘院子裡,放不下的暫時放在偏廳了,大少爺說了這些都是姑娘的。”
段淼淼端著茶抿一口:“謔,到時送親得多大的排場。”
“再大的排場姑娘都是擔得起的!”
段淼淼算是發現了,茱萸和香竹兩個人就是她的死忠粉。
晚上用完晚膳,段淼淼吩咐茱萸去給自己找了個小暖爐。
殘陽西墜,沉月迢迢。
冬夜的風格外討厭,縱然隻是一點點大,也吹得人通體發寒。
段淼淼裹著厚厚的鬥篷捧著小暖爐坐在院中的台階上看著星星發呆。
還沒穿越過來之前生活節奏快得要命,難得有這樣的閒情逸致,再加上重工業汙染碳排放超標,城市的上空很難看見星星,即使有,也隻有一兩顆灰蒙蒙的,像是明鏡蒙塵。
不像現在。
夜色如織,鑲嵌銀河的星星點點,一片一片的,美得醉人。
“姑娘,夜深霜寒,該歇息了!”
房中茱萸已為她將床鋪用暖爐暖好,招呼著她回房休息。
段淼淼收回思緒,站起身子撣了撣披風,抖落一身寒氣。
“來了。”
她捧著小暖爐,朝著光亮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