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知何時,花籠已經坐在不遠處,正吃著鬆下的香蕉,腳邊已經堆了規模不小的香蕉皮,見上原提到自己,就打著哈欠抬了頭,無辜的貓眼還泛著水光。
“哦——你個頭!”鬆下臉完全黑了,合著他跟龍也在一邊都快打起來了,這個混蛋居然坐在一邊事不關己地悠閒吃香蕉!還是吃自己的買的香蕉!
“良平。”上原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了解。”鬆下放下書包,笑著捏了捏拳頭。
倆人獰笑著圍了過去。
……
這事最後以花籠頭上多了個大包結束,當然,剩下的香蕉也被另外憤憤不平的兩人解決了。
擁擠的電車裡,一個角落十分特彆。
上原端著一張臉,仗著身體優勢隔出一個寬鬆富裕的地方,花籠站在上原隔出的空間裡,慢悠悠打著哈欠,而鬆下湊在花籠的另一邊,順帶也享受了這個的福利。
“泉水,這兩年你去哪裡了?還在日本嗎?過得怎麼樣?吃飯是不是沒有好好吃,怎麼身高一點都沒有長高?為什麼都不聯係我們,是有人攔著你嗎?為什麼這麼久才回來?回來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還有,當初為什麼走?為什麼一個口信都不留就玩人間蒸發!”鬆下湊在花籠身邊叨叨,頗有鬆下媽媽絮叨的風範。
花籠鬆鬆垮垮靠著車廂站著,懶懶打著哈欠。
“不要無視我啊,泉水!還有,彆人跟你說話的時候不要總是打哈欠啊!”
“良平不是彆人。”花籠打著哈欠說。
“……彆以為這麼說,我就會原諒你!混蛋泉水!這兩年你去哪兒了!”鬆下惡狠狠地逼問,“還有,龍也,彆不說話!你難道沒有想問的嗎?”
上原注意著這個角落不被人群靠近,一邊分神注意著倆人的談話。沒有想問的?嗬嗬,他想問泉水的事情像山一樣多,但他可不指望泉水會老實說出來,對方可是那個泉水混蛋啊!那個隔了兩年才見麵,第二天就能誰也不商量地跑去東京的超任性、超自我的家夥啊!
“唉!”重重歎了口氣,鬆下疲憊地揉揉眉心,龍也的那種表情,他萬分理解,“算了,以前的事就不說了,泉水,來,說說你打哈欠的事吧,哈欠打得這麼頻繁,是昨晚沒睡好?”
花籠一副“我什麼都沒聽到”的樣子,放空打哈欠中。
“……”被無視了,鬆下隻覺得腦袋爆炸性地疼,“龍也,泉水昨晚沒睡好?”
“好得不得了。”半夜的時候,上原去還去花籠房間看了一次,泉水那個混蛋睡得那個香啊!(花籠的房間已經收拾出來了)
“奇怪,那泉水為什麼一直打哈欠?”晚上先查查資料,要是找不到有用的資料和有效的治愈方法,就把泉水綁去醫院好了,鬆下摸著下巴想到,“龍也,泉水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上周五。”上原背後浮起一層冷汗。
“上周五啊。”鬆下優雅笑著。還以為是昨天,所以龍也來不及通知自己,結果是TMD大前天!
“上周五晚上逮到的,不過第二天泉水就去了東京,昨天才回來。”上原乾巴巴解釋。
“東京?去東京乾嘛!”
“……參觀棒球豪強學校。”為什麼被逼問的是自己!你去問泉水啊!上原冷汗。
“哈?棒球?泉水?開什麼玩笑!”鬆下冷酷臉,就那個對棒球毫無喜愛珍惜之心還亂瞧不起棒球的混蛋?隻要想起泉水曾經對待棒球的態度,鬆下就突然手好癢!想打人!
“後麵泉水要去神奈川多摩工業男校參觀。”上原轉移話題。
“神奈川?”男校嗎?鬆下心中猛地一顫,心底浮起的愧疚差點將他淹沒。兩年前,在泉水被謠言攻擊的時候,他沒能挺身而出……
“幾大城市,我都選了一所學校準備參觀。”花籠突然開口,靠在車廂上的腦袋也歪到鬆下身上。
鬆下身體一顫,沒說話。
“東京不是參觀了三所。”上原問。
“目標是一所。”
“迷路還是坐錯方向?”上原就覺得奇怪,泉水那個懶鬼怎麼可能兩天參觀三所學校!
“……都有。”龍也這個家夥這麼了解自己乾嘛?花籠懶懶打著哈欠。如果不是迷路,他就不會去東堂塾,如果不是因為電車坐錯方向,他就不會去青野。花籠心中的第一目標是東京海陵,第二目標就是神奈川的多摩工。
“噗嗤。”鬆下忍不住笑了出來。
上原嘴角咧開。
沒理會幸災樂禍的倆人,花籠收回腦袋,靠著車廂,慢慢打著哈欠。
陽光靜靜落在穿著相同製服的三個少年身上,上原抓著花籠的手腕站著筆直,周正卻還青澀的臉龐,透著不符年齡的穩重,平日裡連上原家遺傳的濃密卷翹睫毛都不能柔化的嚴肅表情,此時嘴角輕咧,露出幾分少年人的神采飛揚。總是優雅自信的鬆下學著花籠,斜靠在車廂上,站姿輕鬆漂亮,一邊苦笑一邊叨叨。而花籠垂著腦袋,看不清表情,黑軟的短發在陽光下流光閃耀。
三個性格各異的少年站在喧囂的車廂角落裡,時而笑笑,時而聊幾句,偶爾吵嚷,完全不在意其他人的指指點點,跟旁邊擁擠的人群格格不入,卻有種青春正好的感覺。
一如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