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鬆下爆笑,平日裡“優雅”的麵孔瞬間崩潰。
“永吉,想象力不錯。”上原強忍著笑,嚴肅沉穩的臉微微扭曲。
永吉被笑得很尷尬,他說錯了什麼?
“永吉君,你小學不是念相馬,所以不了解及川前輩和泉水的恩怨。”鬆下捂住嘴,遮住不雅的笑。糟糕!這個梗他可以笑上一年!“及川前輩的初戀,就是因為泉水才甩了他。”
“及川前輩從幼兒園就喜歡那位女生了,小學時就要表白時,結果那位女生前輩對泉水表白了。”難得聽到這麼好笑的事情,上原也有了說閒話的興致。
“居然能從及川前輩手裡搶人,花籠君這麼受歡迎?”永吉撓頭。
“嗬嗬,女生的心思誰懂。”鬆下平常地回了一句,接著眼裡精光一閃,“及川前輩是受歡迎的長相,自從被初戀甩了就變得來者不拒,光我知道的交往過女生已經超過兩位數了。在你們看來,及川前輩可能很輕浮,可他小時候完全不是這種性格,相反,那時候他非常專一的。”
“好多。”永吉怔怔地說道。
“關於及川前輩,我知道的還挺多的。”鬆下笑得意味深長。
“是嗎……花籠君明明喜歡男的,為什麼及川前輩的初戀會喜歡上花籠君?”永吉追問。
鬆下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永吉不禁也停了下來,上原和花籠繼續前行。
望著上原和花籠前行的背影,鬆下的笑容在漸黑的天色裡,顯得有些陰森:“誰知道呢,有關及川前輩的情報我知道的很多,也不是不能告訴你。”
走在前麵的上原發現鬆下沒跟上來,就停了下來,站在那裡等著。花籠往前的步伐一頓,站在原地,懶懶打著哈欠,雖然沒有動作,等待鬆下的意味卻表露無遺。
永吉聽了鬆下的話怔了好幾秒,順著鬆下的視線,看到上原倆兄弟的背影:“我還是認為及川前輩喜歡花籠君。”
“唉。”鬆下歎了口氣,“那又如何?”
“啊?”永吉一時間沒明白鬆下話裡的意思。
“無論及川對泉水抱有怎樣的情感,都跟我無關,跟我無關,自然也就和泉水無關。那種男人?就算真的喜歡泉水,我也會全力阻止。”鬆下的笑容很是優雅,你很難想象一個隻有十四歲的男生,能有這樣得體恰好的笑,看著就有種早熟的賞心悅目之感。可說話的語氣,卻冷得令人心寒。
永吉從頭冷到腳,用那麼溫和優雅的笑臉說出如此冷漠的話,他有些不敢相信,這是他所認識的鬆下,但事實上的確是。眼前的人,的的確確是平日裡對前輩尊敬、對後輩關照、與同級生友好相處的鬆下良平。
他心中發冷,回想起聽到“那又如何”與“那種男人”這兩句時,永吉骨子裡縫裡都透出了幾分冷氣。
“我就當你是所謂的好奇,不要再接近泉水了。”說完,鬆下快步上前。
“有事?”上原收回盯在永吉身上的目光,迎著鬆下,聲音有點冷。
“沒事。”鬆下將爪子放在花籠腦袋上的大包上,笑容優雅得不得了。
花籠回過神來,打了個哈欠,一巴掌拍開鬆下的手,然後接著走神。
跟泉水有關?上原回頭看了身後的永吉一眼,眼神暗了暗,沒再說話。
相馬初中棒球部聚餐的地點,是在離校不遠的多福屋。四人進去的時候,棒球部眾人靜默了幾秒,接著就是一片跟上原、鬆下的問好聲。
“花籠君好。”一片問好中,突然有人小心翼翼說道。
上原抓著花籠的手微微用力,花籠癟嘴,打了個哈欠,朝人點點頭。
“花籠君,好久不見!”
“花籠前輩晚上好!”
“花籠君好!”
隨後是一片出人意料地問好,花籠打著哈欠,一一點頭,蠢蠢欲動的腳苦於肩膀上那隻大手,隻能站在原地,任由他人參觀。
永吉在進門後被好友喚走了,鬆下被副隊長加藤叫走。上原抓著花籠的手腕,隨意找了一桌坐下。
“上原前輩好!”倆兄弟屁股還沒坐熱,就有人不請自來地坐在上原的對麵。
“有事?”上原皺眉。
“上原前輩好!哦!花籠前輩也好!”現任隊長杉田目光火熱地看著上原,“上次的話題我們還沒說完!關於小……”
上原猛地站起來,他的動作太急太大,椅子被往後推開不短的距離,發出刺耳的聲音:“出去說。”
“啊?”杉田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上原拖了出去。
花籠安靜坐在那裡,上原不在,他就脫離了完全發呆的狀態。半睜的眼看著木質的桌麵,周圍隱隱約約地各種意味的視線,讓他想離去的心蠢蠢欲動。
其實,除了相馬小學一起升上來的同學,其他人對於花籠都不太熟悉,畢竟,花籠在初中棒球部隻待了幾個月時光,就不知所蹤了。
但對於“花籠泉水”的鼎鼎大名,其他人直接或間接都有過耳聞,所以好奇的人十分多。可連續幾人上前搭話,都被無視後,就沒有人再去打擾花籠。漸漸的,眾人不再留意沉默的花籠,在某一時間,棒球部眾人注意力全部集中到剛進來的人身上時,花籠偷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