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羂索醒來,床的另一半如昨天早上一樣已經空了。
羂索心裡本能地升起了一股危機感,而苟命千年的他對自己的直覺自然是深信不疑——雖然不知道虎杖仁那家夥究竟是獲得了什麼神秘力量,亦或者是被什麼不可名狀的怪物附體了,但既然他從虎杖仁身上感覺到了危險,就必須以最快的速度遠離對方!
如果有必要的話,放棄腹中的這個孩子也不是不行。
雖然很想將孩子生下來,但一個不知道能否對他的大業有所助益的孩子與他自己的性命相比,當然還是自己更重要了。
不過……八個月大了,直接剖腹取子,孩子活下來的可能性應該也很大吧?
羂索有點不確定地想,反正實在不行,就動手試試。
正在做//愛心早餐的虎杖仁,並不知道自己的危險妻子已經打定主意要跑路了。
等到一家三口吃完了早餐,虎杖仁一邊收拾餐桌,一邊對羂索說道:“香織,我今天要去公司一趟交接工作,爸爸也準備出門去找朋友下棋。你一個人在家要注意安全,我會儘快回來給你做午餐的。”
虎杖倭助看了眼兒子,然後收回目光慢悠悠地走了,準備出門去找老友下棋。
——沒眼看啊沒眼看,兒子比以前更妻奴了。
羂索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不用著急,我中午可以自己出去吃。”
聽了這話的虎杖仁臉上露出警惕的表情,“出去吃?你一個人還是跟彆人一起?”
——可惡!
——這就要去找牛郎了嗎?挺著八個月大的肚子也要去?未免也太執著了!
羂索皺起眉,仿佛對丈夫的管束非常不悅,“仁,你在懷疑我嗎?”
既然這家夥想玩夫妻遊戲,那就先順著[祂]來,也免得[祂]突然發瘋做出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
虎杖仁連忙說道:“當然不是,我隻是擔心你一個人不太安全。你要是跟彆人一起出門的話,不如把那個人的手機號碼給我吧?”
羂索語氣淡淡道:“你放心吧,我就是想一個人在附近的公園轉轉,沒打算出遠門。”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虎杖仁當然也不能再說什麼。
[祂]乖乖地洗完了碗筷,然後回了臥室準備換身西裝。
脫光了站在等身鏡前的時候,虎杖仁以一種挑剔的眼光端詳起了自己的身材。
——身高不算出色,因為從事文職工作缺乏鍛煉的關係,肌肉並不明顯,但也沒有什麼贅肉,平平無奇的普通人身材。
雖然想當一個幸福平凡的普通人,但在麵臨妻子變心的危急關頭,果然不能繼續保持普通!
[祂]必須要讓妻子重新迷戀上自己,如此才能給即將出世的孩子一個完整而幸福的家庭!
虎杖仁這般想著的同時,淺金色眼瞳中閃過了一串數據流。
下一秒,[祂]身上的肌肉塊群如同橡皮泥一樣被一雙無形的手捏造改動了起來,整個人身形也開始抽高——從將近一米八,直接變成了一米九三。肌肉線條不算誇張,但絕對足以令人血脈賁張,畢竟這可是[祂]綜合了統計結果得到的精準數據。
虎杖仁摘下了戴在鼻梁上的銀邊眼鏡,抬眸看向鏡中的粉發男人。
原本溫和的眉眼此刻看上去鋒銳無比,那雙毫無感情的淺金色眼眸給人一種非人的感覺。
虎杖仁重新戴上了眼鏡。
雖然早在[祂]降臨到這具身體上的時候,近視的毛病就痊愈了,但安全起見,還是不要讓人直視[祂]的眼睛——即便,這雙眼睛並非是[祂]真正的眼睛。
聽到門開的聲音,羂索朝著聲源處瞥去一眼,目光瞬間一滯。
像是吃了激素身高猛漲十幾厘米的粉發男人,他現在的丈夫,似乎完全沒覺得這件事情有多離譜,神態自若地走到他麵前,抬手將他頰側的一縷頭發捋到耳後,“香織,我先出門了。”
羂索:“……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高的?”
——這是打算直接不做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