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澤的話音落下,空氣中突然陷入了詭異的靜默。
片刻後,解夕朝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啊。”
他沒有起床氣,但起床了之後會短暫地懵一會兒,尤其是遇到不常遇到的事的時候。
傅文澤察言觀色,堅定了自己的猜測,輕聲道:“跳舞不難的。”
解夕朝:“……”
他竟然從這句話中聽出了酷哥式的循循善誘。
仿佛是哥哥在教育因為成績差而厭學偷偷逃課的小孩。
“……你等等。”他歎了口氣,終於妥協,“我去,呃,洗個臉。”
他頓了頓,看著紋絲不動的傅文澤,補充,“然後我們去吃飯,吃過飯去練習室?”
正好,現在雖然早了點,但他晚上約了人。早點吃了早點去練習室,還可以熱熱身。
傅文澤這才讓開。
解夕朝神色恍惚地去洗手間洗了把臉,又換了睡衣,這才清醒了些。
他收拾的時候傅文澤就在原地低著頭發消息,臉上少有地帶了一點笑。
聽到動靜,他抬起了頭:“好了?”
“嗯。”解夕朝道。
他頓了頓:“那個……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真的不需要指導,我自己可以。”
傅文澤神色寫滿了不讚同。解夕朝的逃課已經被他認定為逃避。
他說:“我跳舞還可以吧?雖然比管衡他們差了點。”
他不提艾清源。
寢室生活裡他一向當沒這個人。
解夕朝:“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麻木了。
他說:“……行吧你跟我來。”
兩人先後出了門。
-
去練習室的路上,他們碰到了下課的練習生。
解夕朝問傅文澤:“你下午怎麼沒去上課,你弟弟找你?”
他是權衡利弊。上課可能會有鏡頭,但跟錄製時間相比,養足精神對他來說收益更大。但傅文澤沒有他這個煩惱。
傅文澤說:“不是。”
他頓了頓:“不太喜歡集體課。”
解夕朝:。
懂了。自閉小孩。
他說:“有鏡頭的啊。你不想出道了?”
傅文澤很酷:“有舞台就夠了,出不了道說明觀眾沒眼光。”
解夕朝抽了抽嘴角。
他想勸幾句,做人太倔強是會出事的。結果傅文澤反問他:“你怎麼也不去上課?你也不想出道?”
解夕朝還給他問住了,他說:“我想。我不是那個,呃……”
“你能出。”傅文澤說。
解夕朝:?
傅文澤語氣堅定而淡然,仿佛說的不是出道位,而是和太陽東升西落一樣的客觀事實。要不是他還堅定地覺得解夕朝不會跳舞,解夕朝就信了。
……他心說長得酷還真是占便宜,說什麼都正氣凜然。
兩人一起進了練習室。這個點裡麵沒什麼人,傅文澤說:“你記到什麼程度了,跳一遍我看看?不用唱。”
解夕朝說:“行。”
五分鐘後,解夕朝喘著氣停下來,看著傅文澤已經僵硬了的表情。
他斟酌了一下語氣:“要不,你也跳一遍,我看一下?”
他說:“你就邊跳邊唱吧,我順便把怎麼調整氣息也教你一下。”
他頓了頓,覺得傅文澤之前哄小孩的語氣很好用,於是學了過來,善解人意地道,“相信我,不難的,很好學。”
*
晚上八點,方箐箐結束了助理工作。
她這些天挺忙。作為一個小作坊,曜欣基本每個人都身兼數職。這段時間解夕朝去了《超級新秀》,方箐箐就暫時空了下來,因此,公司分了她幾個小藝人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