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這裡有家醫院16(2 / 2)

亦或者說……

誰死了,誰就是犯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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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

下午,一樓電梯口,李忠南尖叫一聲,麵如死灰。

吳洋洋有些為難地站在一旁,同情地看著他:“李哥,你、你彆太急,或許沒什麼事呢。”

“你不懂你不懂……”李忠南魔怔似的低喃幾聲,紅了眼眶。

一個大男人竟是就這樣哭了起來。

“這就是要逼我去死啊!我就知道,肯定會有懲罰的!”

吳洋洋雖然沒聽懂,但還是忍不住被這悲傷的氣氛感染,心情差到極點。

此時李忠南還念念叨叨:“進了手術室就出不來了,一定是這樣的……”

“李哥……”

“洋洋,你得幫幫我啊!”中年男人突然跪在地上,抱著年輕人的腿嚎啕大哭:“我不能就這樣死掉!”

吳洋洋懵了,他感覺周圍有無數道視線射過來,連忙去扶李忠南,“李哥你彆這樣,有話好好說!”

“你幫我,求求你幫幫我!”李忠南扯著嗓子喊。

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吳洋洋怎麼說也隻是個年輕人,哪裡見過這種場麵,在尷尬和周圍目光注視的雙重壓力下,脫口而出一句:“好,我幫你!”

……

遊戲開始的第一日下午,吳洋洋出於好心,在李忠南千萬個保證下偷偷溜進了鄭醫生的辦公室。

他在電腦上一番操作,刪除了本該在周二上午執行的接骨手術。

做完這一切,他的腦海中回蕩著李忠南的話:鄭醫生上午叫你去過他的辦公室,就算你偷偷再進一次,於情於理都不算觸發死亡條件,所以不用擔心。

兩人在一樓電梯口的地方接頭。

“我下午去拍片子。”中年男人麵露感激,說道:“在我的片子結果沒出來之前,暫時彆告訴他們這件事了。”

吳洋洋:“為什麼啊?”

李忠南:“凡事都要講究規則的,我的腿本來就沒什麼事,萬一拍出來的片子也表示沒事,那手術安不安排都沒有意義了。”

他淺淺笑著,給年輕的新玩家吃下最後一顆定心丸。

病房裡,李忠南許是喊累了,此時靠坐在床頭,垂著頭。

落在他身上的視線似有若無,來自四麵八方。

這種被當做異類的感覺……

熟悉又討厭。

饒是夏稚再遲鈍,也在衛辭和蕭墨非對李忠南的質問中摸清了一條思路線。

他隱約想起,吳洋洋死亡的那天早上,他沒有吃飯,中午時,盒飯數量從六變五——吳洋洋死了。

今天中午,盒飯數量由五變四,但是因為人數不減,所以晚上的盒飯數量又恢複成五份。

晝夜交替,二十四個小時……

午夜零點是分界線,中午十二點則是審判時。

夏稚懷疑,李忠南的手術很有可能被安排在周一下午或周二上午,隻有這樣,才能保證周二中午進行審判時,病房裡隻存活四個玩家。

至於吳洋洋的死,或許是一個意外。他大膽猜測,如果吳洋洋沒有幫忙,他們當中第一個死的人應該是李忠南。

李忠南不再說話,不論眾人問什麼,他都默不作聲,顯然要裝啞到底。

但大致情況眾人已然了解,無非就是吳洋洋違反規則幫了李忠南。

氣氛僵硬時,一條修長素白的手臂悄悄舉了起來。

“我想知道,為什麼每個人的病都不一樣?”

六個人當中,吳洋洋的病稱為‘車禍療養’,跟治療的關係不大,相對來說比較健康,因為他已經出過車禍且接受了治療,目前是療養的階段;衛辭、蕭墨非和夏稚本人的病更像是感冒發燒一類的,既然診斷的結果不是瘤癌之類的大病,那就隻能是小病,放在現實生活中都不需要住院治療的那一種;而張意卻是腸胃手術,是真正要開刀的。同理,李忠南的骨折也是如此……

夏稚想起第一天觀察他們床尾名牌的時候,張意和李忠南的病因後麵都劃了一道紅色痕跡,此時再看,應該是需要手術但還沒手術的意思。

在通關的時間之內安排他們做手術,就像提前給他們設置了一道生死關卡。

這太不公平了。

聽見他的話,最先做出反應的竟然是張意。

“是遊戲的懲罰。”他木著臉,看起來不在意,實則早已麻木地解釋道:“上一輪遊戲,我耍了點花招,間接搞死了害我朋友的那個老玩家。”

遊戲結束後在中轉站內評分時,他被通知會有懲罰,那就是下一輪遊戲的難度係數酌情提高。

他隻是為了報仇,懲罰機製就把鬼門關提前了兩天……

李忠南的手術應該更早,他到底在上一輪遊戲裡做了什麼,被降下如此嚴重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