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誘惑我?(1 / 2)

羞裝 籽瀲 5420 字 9個月前

他的語氣帶著明顯怒意。

可能是那天目睹映兮在車上哭得撕心裂肺,也可能是不滿江景忱奪走了他想拿那杯酒,亦或者就是單純的“路見不平”。

總之江景既絲毫沒有遮掩情緒。

他眼裡那種遇神殺神的狠勁連吃瓜的富太太們都畏懼,急忙發消息給林絳雲,讓她趕緊下來。

原本不屑聯姻的兩兄弟今晚突然爭搶起“未婚妻”,動機不免引人猜疑。

林絳雲根正苗紅的娘家背景就不說了,江家的公司早年主營保健品,用一句家喻戶曉的廣告詞打響招牌,幾年後成功上市,江霆東緊接著又創辦了生物製藥公司,如今財富身家已是位列全球富豪榜前排。

這種強強聯姻的家族,最是在意名聲,這次兩口子在家族裡丟了麵子,肯定也給兒子們下了最後通牒。

生意人講究信譽,如果連承諾過的事都辦不到,江霆東以後還怎麼在圈子裡立足立威?在家族跟名聲麵前,兒子的個人婚姻算什麼。再說了,江家又不止江景忱一個兒子。

說不定,江家集團未來的掌權人,跟誰娶這個叫映兮的女孩掛鉤。

這種時候,誰順著父母娶她誰就是贏家。

富太太們一頓分析。

“江太太怎麼還沒下來?”

“不知道呀,可能沒看到消息?”

下個樓也就兩三分鐘時間,林絳雲卻遲遲沒有出現。

很顯然,這事兒她沒打算管。

江景忱也意識到,父母是想給他點教訓,讓他也當眾出出糗。

他深知江景既的性子,除了研發團隊跟車隊,無論是生意還是女人興致都很淡,私下裡怎麼鬥都好,還從沒不顧場合這麼不給他麵子。

他忍不住去探他的底:“知道你跟你大嫂是校友,想替她抱不平。”江景忱不留情麵,故意當眾給江景既難堪:“但她是我未婚妻。景既,你這樣是不是有點兒太過了?”

無論他做過多少錯事,映兮跟他有婚約,且辦過訂婚宴都是事實。這話幾乎是在明示江景既沒規矩,逾越了。

“是這麼個理,再怎麼說那也是大哥的未婚妻,這麼拉拉扯扯的……傳出去多不好聽呀。”

“確實是呢。”

……

映兮覺得不能再裝聾作啞了,她深吸一口氣:“各位有所不知。”

她先拆了江景忱的台:“看到熱搜的那天我很難過,因為江景忱先生跟孟小姐,的確在酒店共度了三個多小時。監控視頻中兩人衣衫不整,並且有摟腰親吻的畫麵。如果男女之間那樣也能算‘誤會’,那這世上就沒有出軌一說了。”

在場的富太太大部分都沒有出去工作,雖然她們家境優越,但危機感跟普通家庭主婦是一樣的,最討厭出軌還轉移夫妻共同財產的臟男人。

她們不動聲色,心裡已經開罵:跟女明星偷情證據確鑿,算哪門子誤會?死渣男不要臉!

拆穿江景忱的謊言後,映兮再說明緣由:“所以我請求江景既學長,請他幫我主持公道。”

江景既的行為瞬間變得名正言順。

“原來是這樣。”

周圍竊竊私語:“得虧這姑娘優秀,考上A大認識了二公子,不然換誰也不敢找江大公子麻煩……”

“就隻能吃啞巴虧,沒進門就被丈夫外麵的女人欺負唄。”

江景忱臉上的笑慢慢變得不自然。他本想利用這群女人勸退江景既,沒想到被映兮一番話扭轉局麵,那群女人看他的眼神連裝都懶得裝了。

明明占理的局麵,硬生生變得理虧。

他保持微笑:“原來是這樣。景既,多虧你幫我照顧映兮,剛才是大哥多心,誤會了你。”

江景既嗤笑一聲,沒理他,拉著映兮離開。他現在充當的是主持公道的“正義學長”,帶走她也不用擔心落人口實。

“景既。”江景忱不罷休,笑道:“我有幾句話想跟你大嫂單獨聊,你能回避一下麼?”

“你到底想怎樣?”

可能是生理厭惡到達了頂點,映兮忍無可忍,冷著臉怒視男人:“我不想見你,不想跟你說話,你彆找我了,可以嗎?”可惜她的臉蛋跟聲線都太軟,即便是真的憤怒也毫無震懾力。

江景忱把她的反抗視作情侶吵架後打情罵俏,倏地笑了:“好了,我知道錯了。”他語氣寵溺:“那天下午我喝多了。惹你傷心是我的錯。阿兮,我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嗯?”

映兮突然感到害怕。

這人的心理素質比她想象中要強很多,她使出全身本領逃離,對方隻需要一句話就能把她打回原形。

她和他訂過婚,她怎麼鬨他都可以“修飾”成打情罵俏,就像電視劇裡被丈夫送去精神病院的絕望妻子,沒人會相信她沒病。

現在隻能慶幸還沒來得及跟這個男人結婚,否則,隻要他一句不願意,她這輩子都彆想走完離婚冷靜期。

“是嫌不對稱麼。”江景既耐心耗儘,冷冷地瞥一眼江景忱仍留有淤青的左臉,淡淡道:“給你補上?”

這事兒江景既乾得出來。

打他一頓事小,毀了林絳雲的晚宴最終遭殃的人隻有他,江景忱不得不主動大事化小,他攤攤手,笑道:“看你,性子總是這麼烈,連自家大哥做錯事都不給機會。好好好,你帶映兮回去休息,改天,我再單獨找她賠罪。”

他特意強調“單獨”兩個字,表示這事兒還沒完。

映兮害怕地往後退了退。

所有的勇氣都在剛才用光了,現在隻剩下後怕。

“行啊,”江景既毫不留情:“你動她一個試試。”

江景忱表情受傷:“景既,你真打算跟我翻臉?”

“不然?”

江景既才懶得管他怎麼想,他就是看不慣映兮那個委屈樣。

剛才也不知道哪句話嚇著她了,這姑娘扯著他袖子的手在發抖,那瞬間他渾身都煩躁。

要不是江景忱突然示弱,他真衝上去揍他了。

他大哥渣過不少女孩兒,但那些都是自發自願的,這姑娘明顯不樂意,一路扯著他不放。

江景既垂眸,他的襯衣被兩根細白的手指捏著,小姑娘的指甲修剪得圓整,透著薄薄的粉,怕扯亂他的衣服,一直小心翼翼跟他保持距離。

彆墅花園裡種著很多映兮不認識的灌木,沉默讓時間線被拉得很長,這段路好像變得遠了些。她低垂著頭,看腳下兩道同樣沉默的影子。

周圍一片靜謐。

有風吹過來,空氣裹挾著江景既身上淡淡的霜雪冷香,那香氣像是有鎮定心神的作用,映兮稍微緩過來了一些,不那麼害怕了。

她慢慢鬆開他的衣服。

“對不起。”

對不起弄皺他的襯衫,對不起再次給他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映兮知道拉江景既下水不厚道,但剛才那種情況他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她害怕一鬆手,就會像那個噩夢一樣,所有人都放棄她,圍起來欺負她。

旁邊是玫瑰花架,花葉遮住了路燈,江景既的臉隱沒在夜幕下,幾道葉縫中漏下來的光照在他的發梢眉間,隻讓人覺得俊逸,卻看不太清他的表情。

他微微側頭,壓著眉眼,似乎也正在看她。

靜了幾秒,他問:“吃不吃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