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小姐還是出去了,這回沒有再綁我,甚至,也不警告我不要再扔紙飛機下去求救,就這麼無所顧忌地走了,她這次出去了很久,一直到晚上近十一點才回來。
徒然驚醒的我收回去看鬨鐘的視線,警惕地抓著被子,緊緊盯著一臉從容淡定的瘋子小姐,一言不發。
若說先前我覺得瘋子小姐是個外表看著冷淡禁欲的直女,經曆了昨晚詭異的一事,我不得不開始忌憚和她之間的接觸,脖頸上的牙印還在,甚至隱隱作痛。
“平日裡看你睡的那麼沉,我才進來你就立馬醒了,我真懷疑你是真睡得沉,還是假睡得沉了。”瘋子小姐悠悠走向靠門的床的一邊,秀發披散,穿著睡衣,臉上輕鬆中透了股歸家後疲倦得以舒緩的溫馨平靜,為平日裡清冷戲謔的她平添了幾分溫婉賢淑感,就像一個普通的柔美女性,沒有那麼疏離矜貴了。
我抿了抿唇,心知她主意已定,明天出門在即,我也不想因為和瘋子小姐產生爭執而突生變故,隻好妥協道:“我喜歡一個人睡一個被子,你把你自己的被子抱過來睡,你就睡那一邊,不許越界。”說完,我氣勢洶洶地跪坐起身,嚴肅地伸手在床的中間用力劃了一條線,兩眉壓眼,語氣窮凶極惡。
瘋子小姐欣然點頭,可能她大半天都在忙碌,也沒精神跟我拉扯,拿了被子枕頭關上門,來到床邊放下就問我:“我熄燈了?”
隱私領地被人入侵,我不適地敷衍應了聲:“嗯。”除了遊歡,我沒跟任何人共處一個房間過,更彆說同床共枕了。一半是因為我比較孤僻,二來是遊歡的占有欲很強,不喜歡彆人靠近我,連彆人多看我一眼都會不高興,很愛吃醋。
遊歡……她現在在做什麼呢?這麼多天過去了,她聯係不到我,一定急瘋了吧,可是,為什麼沒有找來我們最常住的家呢,難道是有什麼非常重要的事絆住腳了?我很肯定,絕對不是因為冷戰所以長時間不聯係導致沒發現我失蹤了,即便我失憶了,我本能地非常堅定這一點。
太奇怪了,十幾天了,為什麼記憶還是沒有恢複的跡象,僅僅是斷斷續續地想起一些無關緊要的事。
睡前,瘋子小姐淡淡道:“你真是不安分,不容小覷啊夢幻小姐,以後我出門要不要隨身帶著你呢?”
我背對著瘋子小姐,聞言微微睜大了眼睛,卻沒有回她,誰知道她是不是又在套路我。本來是迷迷糊糊快睡著了的,瘋子小姐來了這麼一折騰,熄了燈,室內安靜下來,我愈發得困,渾身無力,腦子混混沌沌,想著瘋子小姐的話,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第十四天,醒來發現我在瘋子小姐懷裡,我嚇得受驚的貓兒一樣彈射起身,連滾帶爬掉下床,瞠目結舌地鴨子坐在地上,而我下意識覺得的罪魁禍首一臉你吵醒我了的表情看了我一眼,然後淡定地翻了個身,背對著我繼續睡覺,有種無聲勝有聲的輕蔑感。
這,這讓我真沒法指責,總不能再爬上床把瘋子小姐掰過來,說你抱著我睡覺了,你不要臉吧。而且她睡在床中間,我也睡在床中間,誰先過去的,又是不是故意的,真的說不好。
還有,我不清楚,她是否知道我喜歡的人是個女人,即便最開始我告訴她我不喜歡女人,如果她真是我的跟蹤狂,誰知道她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個女友的事,在直女眼裡,女生之間就算摟到一起睡也沒什麼吧。
呼——算了。顯得我大驚小怪,做鬼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