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老師都沒說這回事兒呢，林知言按捺不住，先開口了。

羅老師笑著說：“知道了啊，我們小林最棒了，而且我還知道你比第二名高了二十八分呢，對不對？”

林知言心裡雀躍，又嘴貧道：“呦？連高幾分都知道，怎麼？暗戀哥？”

羅老師忍俊不禁，說：“是啊是啊，你才知道？”

就是句順著林知言的話而說出的玩笑。

人家隻是隨便應和兩句啊，清醒清醒！林知言！

林知言在心裡如是想著。

“現在給我說說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吧。我問了三年了，這次不能再敷衍我了。”

“嗯，這個很難說……”林知言故意吊羅老師胃口。

“快說嘛。”

“哦。近期目標就是考津南大學唄。”

“那，再以後呢？”

作為一個老師，明明隻關心一下學生考哪裡就已經足夠了，可她實在是迫切的想知道她的以後，以及以後的以後。

羅老師心裡一驚，她的確有些太貪心了，有些越界。

心裡的情感模糊不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又是因為什麼呢？

羅老師沒由來的心虛，將目光轉向彆處，林知言轉頭看向羅老師。

到底還不過是初春，天黑的早。月光似乎化成一汪泉水，融入千言萬語，是想讓她知道卻又無法訴說的無聲告白。

喜歡這種感覺說不清，也不知從何而起，大概從我開始期待與你見麵，珍惜與你共度的時間，又或是在一個人的時候不自覺的細數與你的點滴開始。

“再以後嗎？還沒有什麼計劃。不過可以等以後再告訴你。”

林知言這樣回答。

但心裡的話終是說不出：再以後，我希望是與你的歲歲年年。

但羅老師是不會知道的，隻是心裡失落：果然還是有點突兀嗎……

一陣短暫的沉默。

林知言開玩笑道：“拜托，彆這麼安靜，好好珍惜每分每秒OK？再過一百多天，不見的日子就要按年算了，彆到時候後悔啊。”

“哼，我後悔？誰後悔誰是小狗好吧。”

回到家，林知言拿出一張細長的紙條，寫下了：“雖不能至，然心向往之。”

然後小心的將它疊成一個小小的星星。

這樣寫著字的星星，林知言的臥室裡有一大罐，一個玻璃瓶子裡裝滿星星。

這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是好久之前，羅老師說她想看星星那天開始，每天一個。

哪怕林知言清楚，這不過是她隨口一提罷了。

但隻要是她，隨口一提也意義非凡。